“他家收地租子,里边有一粒瘪粮都不行。灾害年头,佃农没粮食交租子,他就抢人家儿女,能卖的卖了,不能卖的就打发干活去,一天一顿稀的,没两个月,饿死十来个。造孽啊。”
“镇边有户人家,儿子出去做工,苦熬了两年,攒了八两银子,准备给老父亲看病,被王世贵知道后,诬陷人家偷他家的银子,不但抢走了银子,还把儿子抓了去做牢,那个老父亲被活活气死了。”
“行了,别说了,这样的事情三天三夜估计都说不完。查看的人回来了,你们闭嘴吧。”
“大人,他们家真的很干净,别的不说,就是厨房里的厨具都没了。”
钱进一听,大叫道:“王世贵,是不是本官让你出钱修镇公署,你心疼钱,趁本官不在镇上的时候,你偷偷收拾了家当,准备搬家啊?”
“大人,真的没有,没有!”
王世贵心疼的都要死掉了,他的钱啊,他攒了一辈子的钱啊,就这么没了。
钱进看王世贵不承认,叫衙役:
“来人,把王世贵给我抓起来,他污辱本官且不说,为了贪图土地和粮食,他逼死那么多人命,今天,本官就为民做主,严惩王世贵这个杀人犯。”
上来两个衙役就把王世贵押走了。
王家的其他人吓得都跑进内院去了。
钱进想着,把王世贵押进大牢,不怕王家不出血。哼,这次不把本官喂饱了,本官就让你把牢底坐穿。
钱进带着衙役押着王世贵走了,王家院子里跑出来一个人把大门紧紧关上了。
外面的人看看没热闹可看了,都一哄散了。
祁修豫就看到一个细高个,迈着一双长腿向镇外跑去,这人就是矮汉子说的那个兄弟。
他一直在大门口徘徊,想进去和王世贵说几句话,可是镇长大人在,他不敢冒失。
现在王世贵要坐牢了,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就准备去找矮汉子讨主意。
祁修豫把他抓住,问出了实情,在他和矮汉子后背各拍了一掌,他骑马追马车去了。
从此,四宝镇上多了一高一矮两个傻子。
不是祁修豫心狠,今天王家的事情不管是不是左景殊做的,虽然他觉得,左景殊也做不了这么大的事情,他都不允许有不利于左景殊的流言传出来,所以这两个人必须灭口。
留他们一条命已经便宜他们了,居然还想抢他的马,不自量力。
追上了马车,把狂飙依旧拴在车后,祁修豫爬上车,躺在自己铺上,看着上铺的左景殊:
丫头,我是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哪怕是一丁点儿也不行。
睡梦中的左景殊,似乎知晓自己已经没事了,翻了个身又甜甜地睡了。
祁修豫笑了,他也很快睡着了。
“祁修豫,起来了,看我给你做了什么好吃的?”
祁修豫还没睡醒,就被左景殊的大嗓门叫起来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