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敢问?”
“齐法后学迁,见过墨家钜子前辈!”
李恪尴尬地咳嗽了两声:“不知迁君贵姓?”
张迁愣住了。
李恪都愿意接见他了,居然还不知道他是谁?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所以这个问题只能有一种解释,那就是李恪在确定他的立场!
张迁一下便找到了答案,当即自信满满道:“学生姬姓,张氏,旧秦人士。始祖挥,为黄帝弓正,祖唐,先为昭王悍将,后为秦入燕为相,主持连横!学生虽生于广阳,然家训祖制,从不忘自己秦人之出身,只恨不能为国征伐,诛灭不臣!”
“啊……明白了。横,请迁君入席。”
“唯。”
入席,摆案,置茶,备食,李恪让田横把沧海一道唤来作陪,又让舍人点了一炉提神的熏香。因为眼前这个县长同志人怪怪的,李恪生怕他会作出什么不理智的举动来。
待到一切置备整齐,李恪已经换上一脸亲切的喜色。
“原本该是我去府上拜会迁君的,只是连日奔波,精力不备,这才耽搁了行程,万望迁君恕罪。”
张迁还是一如既往地中气十足:“钜子哪里话!论学识,达者为先,论秩级,您也远高于学生,于情于理,都该学生来拜见您才对,岂有让钜子亲往的道理!”
我只是客气客气,根本就没打算往……
李恪的脑袋被炸得嗡嗡作响,偏脸上还要摆出和气的样子,一边腹诽,一边敷衍:“迁君实在会说笑,我此来阳周赴任,初来乍到,人地两生,迁君是我的前辈,又是前任,由我拜会,分属应当。要不这样,明日交接之后,我携礼拜谒,去府上向迁君赔罪?”
“岂能如此!”张迁僵硬着脸,鼓着鼻孔大口吹起,“若钜子如此生分,学生现在便一头碰死在此!”
说完,他双手抻案,真扬起脖子往矮几的角上撞了过去。
李恪吓得魂飞魄散,慌忙大喊:“横!沧海!”
沧海翻了个白眼,懒洋洋一蹬腿。他面前的矮几飞出去,咚一声砸在张迁的矮几上,两张矮几打着转飞散一地,张迁不查,一脑袋撞了个空……
吓死宝宝了!
李恪大喘了两口气平复精神,再也不敢跟面前这位客气,直截了当问:“不知迁君此来,所为何事?”
“其实……”张迁把自己的脑袋从膝盖上拔出来,好奇问,“钜子真不知?”
“我当知?”
“倒不是当不当知,只是学生还以为钜子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