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孚小声问:“公子,那君侯的意思……”
“斩盗!以救民!”李恪斩钉截铁,杀气腾腾,“二位以为然否?”
“这……这……”
看着二人呐呐不言,赵柏突然插嘴:“安仁,你在泽中,以何为生?”
刘安仁回过神来,下意识开口:“自然是打……”
“打渔!”犬孚流着汗,震声高喊,“君侯悉知,我等不堪秦庭暴政,将阳泽中,渔猎为生,可不曾祸害过四乡八里!”
刘安仁如梦初醒:“是啊!我等平日渔猎为生,便是生计再苦,也不敢妄动乡里百姓分毫!”
“是嘛……”赵柏长松了口气,“我看安仁勇武,犬孚多智,还以为你们……”
“决无此事!我等皆良善百姓!”
“我信尔等的!”赵柏认真地看着刘安仁的眼睛,“恪卿能将你荐我,也定是信尔等的!”
一打,一拉,听在一旁的李恪心中拍案,差点脱口喊出一声彩来。
他正了正神,开口助攻:“安仁,主公志在平盗,我初见你,便知你可为主公廉颇,切莫多虑。”
“能得公子与君侯看重,我福甚矣!”刘安仁感激得一头是汗,鞠一把水,小心应答,“君侯之情我等感泣,但有所命,万死不辞!”
“安仁甚贤!”赵柏含笑夸了一句,背身一靠,摆出个惬意的姿态,“我确有事要你等襄助,恪卿,你代我说,不可有瞒。”
“唯!”李恪应了一声,“安仁,巨野泽中,盗几何?民几何?”
刘安仁眨巴了一下眼,求助地看向犬孚。
犬孚清了清嗓子:“民六股,盗唯一。”
“盗唯一?”李恪一笑,“为何我听过彭越之名?”
“此盗正是彭越!其人蛮勇,占荒岛一十又六,麾下恶徒千八百人,皆十恶不赦之辈!”
李恪眯起眼:“有这般巧合?”
犬孚又抹了一把汗:“岂是巧合!公子,彭越恶名远扬,虽仅一人之力,却坏了巨野良善的声誉。我等岛民皆恨其所为,奈何敢怒不敢言,敢言则命丧啊!”
“如此说来,此人倒真是该杀……”
“确是该杀!”
“但他有千八百匪众,主公麾下虽勇,力却不及……也不知何处可寻得义士相助。”
李恪喃喃说着,眼神飘动,突然落在刘安仁身上。
“安仁,你等善民怨彭越否?”
“啊?怨……怨啊!”
“既然怨,主公剿匪,你等可愿助否?”
“这……我等寨中不过百余人,只叹有心无力!”
“自不会叫你一家对敌。”李恪摆了摆手,“主公手下门客逾千,犬孚说泽中有六脉善民,便是每家只百人,加起来,也不比彭越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