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律之人皆非常人,自律之君自非常君,千古一帝之名,始皇帝当之无愧。
李恪正感慨着,身后突然催命似传来招魂的声音:“主公,小子,你说到沛县必让我饱饮仙酿,如今沛县已至,仙酿又在何处?”
这不是沧海君第一次问,也绝不是最后一次问,李恪头顶青筋,茫然四顾。
眼下有一个亟待解决的问题,那就是……离开苍居时,他忘了问吕公住哪儿。
吕丁的列肆他是记得的,进了沛县他就直驱那里。然而那间列肆早已换了两拨主人,最先的主人去了何处,如今的主家根本不知。
于是乎,身处在人头耸动的繁市,耳听着南来北往的口音,李恪愣愣杵在隧巷,根本不知自己该去往何处。
要问路么?
堂堂的假钜子连丈人家都不晓得,此事若是叫沧海那张大嘴巴知道,以后怕是瞒不过吕雉去……
为了日后的家宅安宁,李恪咬了咬牙,决定不问。
他故作从容,捋捋鬓发:“沧海,你说美酒佳酿,该如何饮才是最佳?”
“如何饮?”沧海皱了皱眉,“自然是抱着女人豪饮!”
李恪的眼角挑了挑,突然就是一声大喝:“憨货!谬矣!”
“噫?”
“佳酿佳肴,不可轻贱,唯有偶遇,苦寻,浅尝,才可品其滋味。唯有将那百般滋味全享尽了,你才能放心大胆地豪饮滥饮,便是醉死在酒池中,这辈子也无憾了。”
“哦?”沧海君眼前一亮,“我可醉死在酒池中?”
“那酒全是我丈人酿的,醉死何妨?”
沧海君终于满意了,搓搓手,阴阴笑:“那你说,我该如何享尽滋味?”
李恪一副孺子可教也的样子,学慎行的姿态抚了抚根本不存在的长须,指向身边一处酒肆:“屠睢之处,你偶遇仙酿,楚墨之行,你苦寻不得,如今身在仙酿产地,当然是先寻间酒肆,浅尝美酒,慰及相思才是正办。”
沧海的眼睛更亮了:“你是说,先饮酒肆,再泡酒池?”
“是!”
“主公,沧海遵令!”
李恪终于长舒了一口长气。
总算是把沧海忽悠过去了……吕家如今以酿酒为主业,本地酒肆,理所当然会知道吕公的住处吧?
怀着别样的心思,三人浩浩****,杀进王氏酒肆。
这是一间很热闹的酒肆。
酒肆不大,矮几十余,酒客不少,熙熙攘攘。步入酒肆当中,李恪只感一阵热浪扑面,其中喧嚣轰鸣,几乎把他重新轰回到隧巷里去。
“肥!还不为你叔叔取酒!”
“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