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一时失声:“这是在自抬身价!”
慎行终于觉得满意,他点头说道:“你不屑其浮夸为人,却不知如今世上将张耳陈馀并而称之,全是赖其浮夸之道。此等扬名之术,可为师否?”
李恪苦笑:“三人行,必有吾师,我还真是看走眼了。”
慎行正色道:“恪,世上名望之辈皆有其处事之妙。为师带着你拜访诸人,便是要你多看,多学,虽不见得用其法,却不可不知其法。如陈馀者,你若不知其实,今后或要为其所趁。”
李恪诚心拜服道:“学生记下了!”
四人与监门打了招呼,步出闾门,踩上大道,李恪突然叫住众人,从袖口中摸出一团白绢。
慎行笑了笑:“这是左车方才予你的?”
李恪打开白绢,细细看字:“老师知道?”
“为师不知左车予了你何物,却猜到他会约你一叙。”
李恪更好奇了:“西市酒肆,老师连这也猜到了?”
“左车……他若不约你才是奇怪。”慎行了然摇头,“你留在此处赴约,为师先回霸下。晚些时候,我令由养骑木牛来城外接你。”
“唯!”
……
一个时辰之后,西市魏宫酒肆,李恪在一处靠窗等来了姗姗来迟的左车。
他换了一身深衣,衣色雪白,卓尔不群。
李恪为他斟了一碗浊酒:“且不知大兄约我所为何事?”
左车深吸一口气,正襟而坐:“敢问恪君,可是弘叔父之子?”
“弘……叔父?”
李恪解开腰上玉牒,轻轻摆到案上,正色说道:“家翁名弘,大父次子。”
“世间之事何其妙也!”左车开心地笑了起来,从怀中取出一个锦囊,打开,从中取出枚与李恪一模一样的玉牒,并排放置在案上,“恪弟,我翁名泊,大父长子!”
突如其来的认亲,李恪被惊得瞠目结舌:“你……你是我……”
“堂兄!”
“你的翁是我伯父?那游学失踪,不知所踪的伯父李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