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合的是,白胡子老人是坐在椅子上,卷耳坐轮椅自备道具。
又是轻微的响动。
枫镜眉明白该自己出场了。
其他三人都摆着姿势,为了安全起见,摆着姿势的人最好不要乱动。
枫镜眉爬过去。
每个人类出生长大都得经历这样的动作,枫镜眉自觉接受良好。
也是了,哪个正常人会在得知自己没了双脚后那么平静。
除却受外物影响而发疯,枫镜眉醒来后从未对自己的脚投以一丝一毫怜惜。
即使算上发疯时间,比起因为“心底对脚的不舍”被激发的可能,枫镜眉认为自己是接受不了“自己被卷耳抱着”这件事。
她讨厌男的。
“唉。”想到自己昏迷的时间里被一直被卷耳抱着,枫镜眉不由叹气。
在场几人无不是耳聪之辈,第一时间听见枫镜眉的叹息声。
枫镜眉在缓慢爬行。
“别太伤心,伤心伤身体。”季飞池安慰道。
“没事,我也断手了我们都是残疾人。”
卷耳却没安慰人。
他看着枫镜眉的神情,知道她并不伤心于自己的残疾。
卷耳只简单言道:“抓紧时间吧。”
沙盘上,温度不断升高,呈现橙色的区域逐渐开始向黄色转变。
赶在彻底变为黄色前,枫镜眉来到沙盘边。沙盘边缘有防止沙子掉落的保护装置,加上离地距离,高度约有一米五。
枫镜眉勉力撑起身子看上面与现实的不同。
她一眼就看见那个坐在河岸的骨头鬼。
骨头鬼上半身是骨头,下半身是人皮,身周边则是委顿的人类皮肤。
或许应该叫它画皮。
画皮把腿伸进河中,河水淹没了它半个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