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另一人擦拭着手中的兵器,满脸横肉堆起一个油滑的笑。
缓步行至桌前,李娇给自己也斟上一碗滚酒。
身后二人,兵器早已出鞘,挡住了她的退路。
又斟上两碗酒,李娇转身,笑意盈盈看向面前两人。
手腕一转,两碗煮得滚烫的沸酒泼向二人面门,酒碗哗啦一声碎了一地,趁此间隙,李娇快步冲出军帐,待二人回过神来想要持刀追去时,一柄大刀挥来,刀势雄浑,苍劲有力,叫人躲也躲不及。
仓促抵挡间,人几乎要被震晕,刀锋一转又是一砍,再也没有机会逃跑,帐中须臾间多了两具无头尸,血柱上涌,喷射向帐顶,洒了一地。
“杀帅夺权,我五岁时就见过了。”
刀柄向地面一砸,血红大刀笔直立在地上,李娇提着两颗人头扔向帐外,全军哗然。
酒碗中的浊酒尚且温热,李娇豪饮一口,而后用碗中剩下的酒洗去满手血迹,提刀,她用力一挥,血珠滚落了一地,她一手扛到,一手持鱼符,走向帐外。
所有人都杀作一团。
女人的血,男人的血,冰冷的骨头,不瞑的双目,绝望的哭嚎,浓浓烈烈地砸向地面,染成了和宫墙一样的红——受气于天,万物供给,以血报之,无德无义。
人就是如是脆弱又如是可怜的生灵啊。
日光寒,白昼苦。
天沉沉,云密密。
姚月隔着漫天刀光与和王姚凌对视。
王本不该见王。
倒下的人越堆越高,姚月拔出了自己的佩剑。
姚凌露出来得意的笑。
摇头,姚月轻笑——还是太天真了。
变故陡生。
喷出一口浊血,姚凌望着穿过胸口处的刀锋,他不敢置信回头——左思轻轻拭去面上的血珠,对他说了最后一句话:“你不该动我的姐姐。”
抬脚踩着姚凌拔出横刀,左思砍下他的头,被血喷了半身,她上马,高举姚凌的头颅:“逆贼已被伏诛——放下兵器——否则以乱党论处——”
几乎是在同时,姚月轻轻将手中的佩剑架在了季华献脖间。
姚凌带来的人霎时乱了阵脚,抛兵弃甲,纷纷抱头。
妇兵只是再次团团将姚月护在身后,寂静无声,坚定似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