砖墙静静矗立在门后,只余下一个开门的空间。血迹从门口一路延伸至墙底,又消失在砖缝之中。
这……
杨知澄偏过头,碰上了宋观南的目光。两相对视,宋观南的嘴唇抿成一条线。
“那是鬼血吗?”
杨知澄指了指地上的血痕。
“是,但……”宋观南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那个时候……它还是你的血。”
“我的血?”
杨知澄瞳孔微微一颤。
宋观南“嗯”了一声。
他伸手按在砖墙上。杨知澄听见砖缝间传来一阵绵密的抖动声,而后,这堵脆弱的砖墙便整面垮塌!
砖石带着厚厚的灰尘落了一地。杨知澄捂着口鼻,抬起头来。
晃眼的红穿过灰尘映入眼帘。
尽管捂着鼻子,杨知澄还是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这房间不算小,四方的墙上没有窗户,也没有任何一件家具亦或是其他物件。但最诡异的,并非是这压抑的布局,而是墙壁的颜色。
与红砖略深的红不同,整个房间的墙壁都被均匀地涂抹上了一层极亮的血红色。
红色犹如鲜血,与鬼血的颜色别无而致。杨知澄站在门口,浑身发冷。
他一瞬间有些恍惚,脑海里闪过些画面。
像是在砖楼里,又像是在某个沉闷漆黑的地方。他躺在地上,地上潮湿冰冷,他的身上却是温热的。
但这些画面倏然便消失了,甚至连更确切的印象都没有留下。杨知澄猛地抱住双臂,呼吸急促了起来。
他的后背被宋观南轻轻拍了拍,才回过神。
“宋观南……”杨知澄叫了声。
宋观南抚了下他的后背。
“没事。”
他说,“我还在。”
他顿了顿:“你带手电筒了吧。”
“……带了。”
杨知澄在包里摸了摸,掏出手电筒递给宋观南,“还有电。”
身后传来杨知宇的脚步声。抱着母鸡的杨知宇没有进屋,只静静地站在门口。他怀里的母鸡望见这间诡异的房间时变得有些焦躁不安,豆大的眼珠子转得更快了。
宋观南啪地打开手电筒,白光落在血红墙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