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知宇本就紧张,此时更是被唬得一跳。杨知澄深吸一口气,他见惯了此类场景,自然是不怵。
“大爷,您是不是认错人了?”
他停下脚步,扬声道。
“这里不欢迎你们!来什么,都出去,这是我们东阳村的地方!”
老头重重地顿了下拐杖,依旧重复道。
“大爷……”
“哎,老四爷,你怎么又往外跑啦!”
这时,一个声音从斜刺里插了进来。
不远处一扇贴着门神的双开木门嘎吱开了。一个戴着蓝色头巾的老太太风风火火地跑出来,拉着老头就往屋里拽。
“疯疯癫癫的,不知道成了个啥样。”
老太太唠唠叨叨的,又抬起头扫了眼站在村口的三人。
她泛着土黄的脸上流露出一丝难以言述的表情,眼珠滴溜溜一转,便收了回去。
“一天到晚的四处乱跑,你说,你说说你讲这老些话有什么用?”
她絮叨着,把老头推进屋里,“说了有个球用,都完了完了,都晚了!”
杨知澄微微皱眉,总觉得老太太在含沙射影,意有所指。
“赶紧的,把家里的鸡喂了。”
老太太依旧嘟嘟囔囔,空出一只手关门,“鸡都快饿死了,苞米都放门口了,你这老头子也懒得动弹。造孽哟,真是造孽……”
木门合上前,杨知澄瞥见院子正中央摆放着一只黑色的陶罐,约莫有小孩头颅大小。罐子静静立着,原本应该圆润完整的外壳此时却像蛛网般裂开,颜色不明的液体从缝隙间渗出,沁入一旁的泥地。
陶罐……陶罐。
杨知澄还记得,在东河服务区获得的上辈子记忆中,他和宋观南曾经去过一个古怪的村落。
那村子里家家户户院中都放着一只一模一样的黑色陶罐,只是那时的陶罐完好无损,并不像现在那般裂成蛛网似的模样。
……那个村子,就是东阳村吧!
大公鸡喔喔地叫了声,又扑扇着翅膀从院子里窜过,一旁母鸡尖利的喙一下下啄着陶罐旁的泥地,将沾了不明液体的苞米吞进喉咙里。
蓝头巾老太太砰地一声合上门,将三人无情地关在门外。
“那是……装尸体的东西。”
杨知澄嘴唇动了动。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