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宋观南回过头,问。
熟悉的问题,熟悉的表情,也是熟悉的脸。
杨知澄看着他,回答:“没有,你呢?”
“没有。”
宋观南回答。
他偏过头,说了句:“走。”
杨知澄紧紧攥着剁骨刀,跟在宋观南身后。宋观南推开门,入目的便是那件泡着水的红色新郎喜服。
地上的水迹又深了几分,几乎将整个鞋底都泡进水中。
滴答,滴答……
绵绵不断地水声中,杨知澄盯着那件下垂的喜服,忽然觉得,那淅淅沥沥落下来的水,都清楚地弥漫着一层淡淡的血色。
他不动声色地用眼角余光瞥了下砖缝外的夜空,只觉得月光变得更加黯淡了。
“你看见什么了?”
宋观南突然问道。
杨知澄抬起头,对上宋观南略显苍白的面庞,而后平静地摇了摇头。
“没有。”
“如果感觉有任何异样,一定要告诉我,”宋观南盯着他,强调道,“一定要告诉我,知道吗?”
“知道了。”
杨知澄十分不走心地应了句。
他们再次绕过那悬挂在房梁下的喜服。在离开时,杨知澄回过头,发现在他们接连路过的两扇门前,竟然是一个封闭的房间。
房间除了他们离开的门外,没有任何出入口。而他醒来时站立的墙面上,蔓延着一片巨大的水迹。
那水迹乍一看像是悬吊着的人,又似乎只是一片无意义的霉斑。
杨知澄收回目光。
转眼间他们已经来到了第三个房间。杨知澄一转过头,便正对上那件丧服。
它看起来已经不像是丧服的样子了。泛着淡淡血色的水将它浸透,白色的布帛已经染成了诡异的浅红。
水漫过鞋底,浸入鞋面之中。杨知澄不适地抬了抬脚,便听得宋观南的第三句询问:“你看到什么了吗?”
“没有。”
杨知澄对浅红色的丧服视若无睹,只简短地回答道。
宋观南微微颔首,便推开了第四扇门。
走廊又一次映入眼帘。杨知澄看着左右两个不同的方向,忽然犯了难。
是继续往楼梯间跑,还是顺着‘宋观南’的意思,和他一起往走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