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鸟……百鸟朝凤是什么东西?”
杨知澄茫然不解。
“办红事。”
宋观南只说,“有新人要结婚了。”
结婚?
“不是丧事么?”
杨知澄愣了愣。
喜事,丧事,是正巧撞在了一起?
“喜事丧事,若是正正好对上,便会相冲。”
宋观南摇头,解释道,“喜丧,太邪了。”
两人退至小巷的阴影处躲藏了起来。在飞扬的红色布帛之间,吹唢呐的班子,还有抬轿的轿夫,托着只大红色的花轿,从桥的另一头浩浩荡荡地走了过来。
那花轿上架着只模糊不清的铜镜,似乎生了一层锈,压根无法映出周遭的景象。
杨知澄躲在宋观南背后,目光下移,便见那身着红衣,骑在马上的新郎官。
新郎官五官瞅着十分普通。他牵着缰绳,面色极差,身形瘦削得像一片枯黄的落叶。
他就这么直挺挺地坐在马背上,和敲锣打鼓的队伍一齐,竟是正巧停在了两人躲藏处旁边的一间小屋前。
小屋的门窗紧闭着,花轿落在门口,苍白的新郎官便在门口驻足等待。
但百鸟朝凤吹完了一遍,唢呐手放下那唢呐又重新举起,小屋的门也始终未曾开过。
“新娘子呢?”
杨知澄听见隔壁一户里,有位大叔路过时嘟囔着。
他背着只不大不小的布包,布包鼓鼓囊囊,却盖得严丝合缝,一丁点边角都没有露出来。
“哪个晓得喔。”
大叔旁跟着的大娘蜡黄着一张脸,没好气道,“谁想嫁?搞得折腾来折腾去的,有啥子办法嘛。”
“不能不嫁啊。”
大叔却像没听见似的,自顾自地念叨着。
“东头来了人,西头得嫁人。得嫁人,得嫁人,可跑不得啊……”
“就你这张臭嘴能说。”
大娘一巴掌将大叔推进自家院门,“管他求便,自己都快活不成了,还担心这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