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他似乎瞥见绵延至尽头的画框中,掠过一道白影。
“有东西来了。”
他脱口而出。
斗篷人捂着他耳朵的手一紧。
下一刻,白影又倏然出现。
那是一个白裙女人,静静地站在画框的书房之中。她的长裙垂下,双手僵硬地贴在身侧。杨知澄瞥向她的面庞,却只能看见一片模糊不清的五官。
他看不清她的模样。
杨知澄的头突然被刺痛了一下,蓦地涌起怪异的悲伤。那阵悲伤犹如过电般席卷过他的脑海,又挥之不去地盘桓在心头。
“走。”
斗篷人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拉回现实。杨知澄紧紧抓着斗篷人的手臂,两人向楼梯间狂奔。
但令人不寒而栗的是,白裙女人似乎缠上了两人似的,一直踏着画框,不紧不慢地缀在他们身侧。在狂奔时,杨知澄余光看见,女人一直保持着僵硬的姿势,而且……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她好像离画框越来越近了。
杨知澄悚然。直觉告诉他,若是女人从画框中跑出来,绝对会发生什么斗篷人都不一定能解决的事!
琴声渐渐消失了,斗篷人也松开了手。两人经过一条岔路口,斗篷人向左拐,杨知澄一把拖住他的衣领,死命向右扯。
“你走错了!这边!”
他喘着气,“再拐过一道弯,就是楼梯了。”
斗篷人被他扯得一个踉跄,衣领上的系绳都掉了。他一手抓着快掉下来的斗篷,一手抓住杨知澄的肩:“快走!”
但这时,杨知澄突然浑身一冷。
他抬起头,正对上面前一幅画。
画中的书房已然无法看见全貌。画布中央,一颗看不清五官的头颅,将大半画框遮挡在身后。
头颅上皮肤惨白,鬓边黑发落下,遮住大半张脸。
诡怪的恶寒,就这么倏然弥漫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