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观南啪地打开手电筒,白光落在血红墙壁上。
杨知澄顺过气来,循着电筒的光望去,却见血红中掺杂着几根粗糙的黑色痕迹。
像是用毛笔涂画的,即使红色如此刺眼,也未能盖过黑痕的存在。
那墨迹沁入土墙之中,诡异地泅开,像根茎一样埋入血红色之中。
杨知澄更冷了,心口都泛不起明显的温度。宋观南移动着手电筒,杨知澄便发现那黑痕竟是布满了整个房间!
“宋宁钧来过。”
宋观南开口。
“……为什么这么说?”
杨知澄怔了怔。
“原本这屋里应该还有鬼血。”
宋观南说,“但现在都没有了。”
手电筒转了个方向,面向房间的地面。
地面上残余着一些流溢的血迹,与门口和墙壁上的相比,地面上的血迹看起来更新,颜色也更加鲜艳。
杨知澄还想说什么,可这时,门口的母鸡却突然叫了起来!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
叫声凄厉激烈,杨知澄和宋观南同时扭过头,又听见“啪”地一声脆响!
“遗像!”
杨知澄瞬间反应了过来。
两人立刻离开房间,朝着来时的路飞奔而去。
当穿过走廊后,他们便看到了那只雕琢繁复的木柜。
木柜上的遗像已然倒扣在香炉上,三根线香被齐根折断,那件脏兮兮的白色衣服掉在地上。
地面看起来更潮湿了,不知道从哪来的水浸出一小片泥浆,衣服的一角便耷拉在泥浆里。
宋观南伸手揭开摔倒的遗像。
相片里仍然是那个憨厚的胖男人。他依旧笑着,笑容和善。
只是杨知澄看着,那笑容与方才不同,似乎透着几分僵硬麻木。
他伸出手,在遗像面前晃了晃——
可胖男人的眼睛一动也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