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办法?
杨知澄环视四周,只见两旁不少店门紧闭。而紧邻着音像店的发廊仍然开着门,理发用的转椅上端坐着几个系着围布的人,他们阴沉沉地低着头,动也不动。
而里面……
发廊的墙上有一扇窗,那扇窗似乎是和音像店共用的,从脏兮兮的玻璃上能看到几个木柜模糊的影子。
窗户并不小,钻进一个人也绰绰有余。
杨知澄盘算了一下,拎起剁骨刀,拉着宋观南走向发廊。
此时此刻,发廊中剪刀的咔嚓声停下,几位理发师站在转椅后,一动不动。
劣质香味飘散在空气中,他们看起来瘦得惊人,头发干枯发黄。而他们的手垂在身侧,手里虚虚挂着银光闪闪的剪刀。
杨知澄蹑手蹑脚走向那扇窗户,没有惊动任何人。
一把小铜锁将窗户锁了起来。杨知澄瞥了眼那群人,心一横,直接一刀砍在小铜锁细细的锁链上。
铛!
一声脆响。
杨知澄忽然感觉脚下的地面触感变得古怪。
他迅速抽出小铜锁,拉开窗户。
音像店里吹出一阵带着灰尘和霉味的风,他一只脚踩在窗户下缘,回过头来——
他的视野里,发廊里那些坐在转椅上的人,脑袋忽然轻微地动了动。
杨知澄手一抖,加快了翻窗的速度。
但那些人抖动的幅度越来越大。他们似乎正在扭过头,被头发掩盖的后脑勺慢慢地转过去,露出了……
露出了另一面长满头发的头颅。
头发的背面,仍然是头发。
杨知澄悚然地发现,他们的头颅已经完全被头发覆盖,甚至都看不见脸究竟在哪里。
地面古怪的感觉变得清晰,就如同踩在柔软的泥沼上。杨知澄想抬起脚,但一下子竟然没抬动!
他低下头,只见瓷砖地变得斑驳杂乱。一大坨一大坨的丝状物质有生命般涌动,竟是顺着他的脚踝,一路攀爬了上来!
是头发!
是各色交织,长短不一的头发!
宋观南脚下的瓷砖亦然。杨知澄抓着他的手,叫道:“宋……”
宋观南单手抓在窗框上,重重一推。
杨知澄脚上的力道顿时松了。
他向后猝不及防地仰倒,咚地一声砸在音像店的木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