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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晋
天幕这话恰恰搔到了鲍敬言心中痒处,他语速飞快道:“夫强者凌弱,则弱者服之矣;智者诈愚,则愚者事之矣。服之,故君臣之道起焉;事之,故力寡之民制焉。
帝王穷奢极欲、聚敛以夺民财,陈师鞠旅,推无仇之民,攻无罪之国,闲之以礼度,整之以刑罚!实乃天下之大害矣![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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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也不必去找其他什么案例,只需翻看我们国家的外交辞令,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发现:一个成熟的、优秀的国家机器,你是察觉不到它有任何作为“人”的情绪波动的。
不被内部裹挟,不受外部威胁。
它就是一台剥离人格化后,毫无情绪可言,只争取本国利益最大化的博弈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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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晋
“做得好!”
鲍敬言大喝一声,这形容的正是他心中构想,谁曾想到竟真有实现的一天!他居然还能亲耳听见,一时激动的面色涨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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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
“天下为主,君为客?”
黄宗羲亦然,莫非他的‘有治法而后有治人’,也当真会有实现的一天?
激动过后又是一阵遗憾:如此胜景,他竟不能目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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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再优秀的皇帝也很难做到这一点,他是人,是人就会有情绪波动,所做决策就会被其裹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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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
刘彻眉头突然就皱了起来,他敏锐地感知到天幕这套理论会对他的统治造成影响,视线骤然转向殿下一人。
董仲舒心领神会,当即出列进言:“天无二日、国无二主。商君一早有言‘权者,君之所独制也’,而我大汉之威,也的确天下共知!
显然我等之法无错。
天幕距我足有两千余年!仅仅一角都是我等倾力不能望之项背,安能以她之情境类比如今!
陛下可万万不能被其言论迷惑!”
说罢,他还重重磕了个头,以示恳切。
满朝文武都是些人精,即便心中有什么想法,在他这么一番唱念做打下来,也都得按下不表,为陛下歌功颂德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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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明如太宗陛下,也很遗憾地没能逃过情绪的控制。
但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这几个孩子加起来为皇位闹出的风波,也没汉武帝一个巫蛊之祸来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