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之内,宋徽宗赵佶看到这里,面色灰败,竟莫名生出一种宿命般的绝望感,他喃喃自语,声音颤抖:“联金灭辽……开门揖盗……靖康之祸……如今联蒙灭金……重蹈覆辙……靖康……靖康……岂是偶然?岂是偶然啊!”
他身边的宋钦宗赵桓更是面无人色,浑身发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父子的结局正在南方那个“本家”王朝身上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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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恭帝赵,四岁幼童即位,由年迈的祖母谢太后垂帘听政,实则军国大事仍决于贾似道。
元军统帅伯颜率大军破襄樊后,沿长江顺流东下,势如破竹,直逼临安城下。宋军屡战屡败,士气崩溃。谢太后与恭帝在孤立无援下,奉传国玉玺及降表出降,南宋朝廷实质上宣告灭亡。】
画面呈现幼小的皇帝身着素服,已寥寥无几的在文武百官跟随下,于凛冽寒风中出城投降的凄凉场景,屈辱与绝望几乎溢出天幕。
【宋端宗赵昰、宋末帝赵昺,皆是南宋残余忠臣在南方沿海流亡抵抗期间,于仓促间相继拥立的小皇帝,犹如风雨中的浮萍,飘摇不定。
文天祥聚兵抗元,最终兵败被俘,誓死不降;陆秀夫、张世杰等护送幼主,苦苦支撑。然大厦已倾,独木难支。最终,于广东崖山,元军发动最后总攻,宋军全军覆没。
丞相陆秀夫背负时年八岁的末帝赵昺,毅然投海殉国。随后,十余万不甘受辱的南宋军民亦相继跳海,壮烈殉节。华夏正统,至此而绝。】
画面最终定格在怒海狂涛之中,那背负幼主、纵身跃入万顷波涛的决绝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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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幕之下,万籁俱寂。
那快速闪过的君王序列,如同一曲节奏愈发急促、调子愈发悲凉的挽歌,最终在震耳欲聋的海浪悲鸣与殉国者的绝响中,戛然而止。
一种无言的、沉重的窒息感,压在了每一个时代、每一个观看天幕的宋人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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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岳飞军营。
岳飞望着那最终被冰冷海水吞没的帝国缩影,虎目之中热泪滚滚而下,双拳紧握,指甲早已深深掐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地,他却浑然未觉。
那不仅是赵宋社稷的结局,更是他毕生所求“直捣黄龙,迎回二圣”、“还我河山”理想的彻底幻灭,是他麾下岳家军将士热血付诸东流的最终结局。
而这一切的滑向深渊,似乎从他被迫班师回朝、从风波亭蒙冤赴死的那一刻起,就已埋下了无可更改的伏笔。
天幕最初那个石破天惊的问题,此刻如同黄钟大吕,再次轰鸣于他的脑海,震得他神魂俱颤:若君与国并非一体,若忠君反倒害国,那么他该怎么做才好……
一向被冠以大逆不道的作为悄然滑进他的脑海,震的他心神俱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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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初,大都狱中。
已被囚禁数年、受尽威逼利诱却始终不屈的文天祥,透过狭小的铁窗,望着天幕上自己兵败被俘、以及陆秀夫负帝跳海的最后景象,早已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他整理了一下身上破旧不堪的宋廷官服,朝着南方崖山的方向,整肃衣冠,深深叩拜。
“陛下……臣……尽力了……”他低声哽咽,声音沙哑却带着无比的沉痛与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