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什么?自己恐怕马上疯掉了啊!
他才十二岁,一想到他就要在这种处境下过上一辈子,七皇子心里实在绝望。
他甚至觉得自己撑不了一年,更别提一辈子了。
多谢二兄……多谢陛下……谢天谢地,总算是想起来他了!皇兄想要用他,他就铆足了劲先干活了。千万不能把蒋监调走!
宗人府的蒋小吏硬着头皮看看仰天大笑的七庶人:“……”
好像有点不正常啊,这个七庶人。
以后就只剩他们两个天天朝夕相处了。
……宋总管还让他盯紧了庶人,问题是,他有点怕!
……
大江波涛翻涌,拍打两岸青山险壁。商船吃水压得很沉,张足了鼓鼓的船帆,狂风呼啸,一路前行。
许多搭船的人闷坏了,走到甲板上张望风景,不时作诗吟叹。
驿站的官吏也搭了这条船,他眺望着京城的方向,脸上带着一丝愁绪,全然没什么热闹的心思。在他的船舱里,有一口沉重防水的木箱子,里面放满了出行的衣物,中间夹着一封密信。
他平时只负责水上的这一段路程,到下一个驿站口把密信分拣转交就会折返回去了。下一个传信的再分拣后以最快的速度传信,以此类推行动。
但是这一次不一样。扬州的谢大人有一封直达天听的密信要他急送,这就是要快马加鞭的亲手送到京城了。
像这样的实权重臣,一旦启用这条渠道,驿站信使就必须列为最机密的要事去做。他在路上也遭遇了不少刺杀和磨难,如今终于平平安安的快到京城了,心里也忍不住猜测起了谢大人到底想汇报什么给陛下……
信使也是扬州人,近来盐价越发低廉,大小盐商损失惨重,几次反扑都没能得逞,往后只会更穷凶极恶……也许这是求援信?不然他也不会遇上那么多明里暗里的袭击。
不管怎么猜,信使心里都绷的紧紧的,不敢放松分毫。
……他一定会帮谢大人把信好好送到!
四日后。
崔暗使低调的走进饮冰殿,迎面撞上了匆匆从榻上爬起来的成公公。
“陛下还在洗漱。”
小成子看了一眼外面熹微的天色,低声提醒他,心里有些奇怪凝重。这是出什么事了?一大早崔暗使急急来禀告。
“有江南来信,走暗卫的路子避开了送去紫宸殿,要我们直接送到陛下手中。”
崔暗使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