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承明目瞪口呆,缓缓地问。
就算他平时再好脾气,被人这么打脸到了脸上,他也恼了。
多新鲜啊!跑到一个王爷的地盘上抢人东西??一个巡检??这背后要是没站人,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就算背后站了人,天高皇帝远的,谁给他们的胆子敢在他的大本营搞事?
“玻璃厂和木工厂,酒精厂,各个地方都有不少人是原本的郁林流民,不知道怎么的被他找来了身契,写的真假难辨的,说是逃奴,要往回要。”
但空口白牙,契书又没有各备一份,谁认真假?
就算是真的……逃来了柳州的这么多人也各自有了工作,入了籍,学了技术。把他们都带走,这是想得来全不费工夫,凭空从柳州的肥肉上狠狠啃一口下来啊。
这件事若是处理不当,王爷也没法理直气壮拦下,说不定要被盖个仗势欺人的章。
“我派人拦住了。”
宋故眼皮都不眨一下。
就不放人。
光明正大的。
哪怕郁林巡抚就是来搞事的,他还能带着队伍在柳州街头强抢人回去?他还能回去写奏折上书状告王爷扣押逃奴?
芝麻绿豆大的小事,也值得说?谁都不会当回事的。
王府该耍横的时候耍横,真伤不着什么。
“后来城中就变得很乱,变成有歹人想进厂暗抢方子了。”
宋故那会儿还不知道这些暗中的手段是在扰乱他们的视线。郁林新上任的那些县令也天天忙着和郁林巡抚斗智斗勇,
“情报查的很慢,我们只能隐约推断,这个郁林巡抚是三皇子或是六皇子的人。”
“继续。”
齐承明倒要听听还有什么离谱的事,这是真不把他一个王爷当人物了。
“还有荆州洪氏,本地的望族突然发作,他们要——谋夺钱庄。”
宋故看向了二皇子殿下,“这和郁林巡抚的动作是一起的。”
齐承明路上被秦先生和何大家分析好几遍了,现在脸色变都没变,心中明了:“……这就是针对我的试探了?”
不管这些豪门望族和在朝官员到底是哪个皇子的势力,根本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们背后的人垂涎钱庄,看中凭票了。
而且如同他们分析过的那样,想搞明白发落到附近就地为藩的二皇子和这一切有没有关联,去试探就行了。
双线并下。
不,不仅是试探,想要方子和人的心也是真的。
搂草还能打兔子呢,柳州桩桩件件都是新鲜玩意,下金蛋的母鸡。那幕后的皇子想谋夺钱庄,怎么可能看不上柳州这些东西?他们还想一箭三雕啊。
齐承明气笑了:“我的这位兄弟,没把我当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