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见他还要戴着别人的面具,沈映,你就这么胆小吗?不过你向来都是胆小鬼。
他弯起唇角,带着恶意说道:“大哥,你摸错腿了。”
眼前的男人控制不住地微微一僵,沈砚几乎要在心里偷笑出声,又看见对方假装自然地说:“我太久没见你了,砚砚,抱歉忘了是哪一边。”
他伸手去握沈砚的另一条腿,可此时沈砚已然抬起腿,踩在了沈映的腰腹上。
沈映的身躯不受控制地僵硬起来,被这么踩着腹部,仿佛连呼吸都滞涩了几分。
他没再说话,微微垂着眼,这般一来,就更看不清他的面色与神情,瞧着倒真和沈序没什么两样。
沈砚说:“大哥,帮我脱掉鞋袜吧,我想去床上躺着。”
他说话时抬了抬眼,那双眼睛亮得像浸在水里的黑曜石,偏又蒙着层雾似的,看不真切情绪。
他这一路坐着轮椅,鞋袜都还干净。沈映轻轻脱掉他的鞋子,又缓缓褪下袜子。
沈砚细瘦白皙的脚背上蔓延着几根青筋,脚趾与骨节泛着点点粉意,脚踝处还能看见几抹浅淡的伤痕。
在岛上时,江景思总给他涂很多药,做很多护理,那些斑驳可怖的伤疤已淡去不少,但皮肤下静静蛰伏的瘢痕,仍会让人想起他曾那般可怜的时刻。
孤零零地坐在轮椅里,面色白得像上好的宣纸,唇瓣却红得像点上去的朱砂,眼神阴郁漠然,以至于所有人都想把最好的一切给他。可那全是装的,即便如今已知晓真相,还是忍不住对他心生怜爱。
沈砚见他愣愣地盯着自己的脚,又说:“大哥,你一直看着它做什么?”
他指尖敲了敲轮椅扶手,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透着健康的粉。他声音平静,说出的话却带着尖刺,“你在同情我吗?”
“不。”
沈映几乎脱口而出。他不愿自己对沈砚的爱被曲解为同情。
然后沈砚便道:“既然不是,你亲吻它一下吧。”
他说完微微歪头,那副天真又恶劣的模样,美得让人牙痒。
沈映没有丝毫犹豫,为了证明自己的爱,他俯身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