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个人崽子……】
【好有趣,他画的什么,我怎么过不去?】
【好久没吃人崽子了。】
【呀,他好丑!一点肉都没有,看上去就不好吃。】
隐隐约约的声音为沉机所察觉,大概是因为这具身体是哑巴的关系,六感有一项失灵,另外五感总会有所增强。沉机困得要死,明明听见了,但是一点都不想睁开眼睛,只管自己睡。
等到沉机再醒,恰好是天光微曦的时候,整个天空都被映照成了一种粉色与紫色交融的梦幻空间,沉机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睡得挺舒服的,但是就是觉得有点热……昨天晚上明明还挺凉快的,甚至有点冻了,但是不知道怎么的,从后半夜开始就热得要命。
沉机翻了个身,他还记得自己是睡在树上的,只在原地翻身,否则摔下去就搞笑了。没想到这一翻,身边就有东西动了动,沉机侧眼一看,就跟一张看起来蠢兮兮的豹子脸面对面了。
……原来小青山真有豹子?
那头花豹明显也是睡懵了,满眼都是茫然,它见沉机看着它,就伸出舌头在沉机那稀疏的没几根头发的脑袋上舔了舔,枯黄的头发被它舔的打绺,沉机感觉到脑袋上有些扎人的触感,往豹子身上凑了凑,继续睡了。
开玩笑,这可是花豹,又能爬树,又跑得快,他跑什么跑?该死还是要死的。
毕竟他的辟邪符只防妖邪,不防豹子。
花豹见依偎过来的沉机,一只沉甸甸地爪子搭在了沉机背上,毛茸茸的肚皮毫无戒心的袒露给沉机挨着,也睡了过去。
这一觉,就睡到了日上三竿——沉机大概觉得是九点多。
花豹已经消失了,沉机挠了挠自己的脑袋,感觉头上全是口水味儿,当即下了树跳进了溪水了。这条小溪只有成年人的膝盖深,对现在的沉机来说也就刚刚没过腰,不算是太难走动的类型。
沉机先痛痛快快洗了个澡,转而再去看地笼,草编的地笼太过简易,感觉都快被泡烂了,沉机看见里头有一条昂着脑袋的眼镜蛇,正警惕地看着他,仿佛随时都准备给他来一口。
沉机只想叹气——这可是活爹啊!
这一条在,这一笼的东西都不能吃了,谁敢保证笼子里什么玩意儿没给它咬过一口?动物吃了死不死沉机不知道,但是沉机吃了一定会死。
他再度感叹这是什么梦,到底是哪个活爹给他投进来的。
好饿。
沉机看向了那条舟山眼镜蛇。
众所周知,人快饿死的情况下,吃熊猫都不犯法,那叫紧急避险。沉机将地笼提上岸,找了根带叉子的树枝卡住了蛇头,手抓住尾巴用力往上一掰一振,只听见咔擦一声,蛇瘫软了下来。
沉机没有松开树杈,蛇这种东西哪怕把它的头剁下来还能跳起来咬人呢,等它彻底死翘翘了再说。
地笼泡烂了,也没用了,沉机等了一会儿,等蛇彻底不动了,这才提着蛇的尾巴举了起来——这条蛇其实挺肥的,至少一米二,比他手腕还粗。
吃了吗?怎么吃?
没火啊!
生吃蛇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