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宁语,宁夫子?!魏桓忽然想起来,那日清风楼辩论会,他就在对面的茶楼上看着,宁夫子上场前,分明是有人意欲撺掇叶安舒上台。宁夫子上去,似乎是替叶安舒解围的。
还有,宁夫子第一日去国子监便顺顺当当地收服了一个班的纨绔,据说是那位叶八爷最先投的降。之后,叶安舒更是带头对宁夫子恭恭敬敬的。
魏桓一直没想通,宁夫子用的是什么手段。如今想来,若她是叶家大姑娘,那么一切就说得通了!
破解了心里的惊天秘密,魏桓埋着头,不敢去看任何人。
不过,他心里又涌起了另一个疑虑。
自家师弟白承之是什么时候与叶大姑娘那般熟络了?他们可是时常在国子监同进同出啊!
叶宁语、白承之、雍王……魏桓觉得,他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大朝会很快结束,虞帝留了太子、成王、左右二相以及各部尚书到御书房议事,其余人等散朝。
雍王、叶宁语和严华等人三日后就要启程,自然要忙着回去准备。
出了武英殿,魏桓的目光紧紧落在前面几人身上。那里,雍王、叶宁语、叶永和三人并肩而行,往宫门外走去。
魏桓心中沉思半晌,纠结了无数遍,最后还是冲着前方唤道。“雍王殿下请留步。”
前面三人齐齐回头,见是魏桓,雍王下意识往后挪了一小步,挡住了叶宁语的半张脸。
魏桓人精一样地注意到了这个举动,不动声色地走了上去。
刚刚叶宁语一直跪在前殿,魏桓站在后方,看得不仔细。眼下他趁势打量了几眼,心中越发明白,却依然压抑住惊骇。
“锦文县主有此报国之心,我辈自叹不如。可恨我这个老头子不能领兵,否则定当随军破敌。”
魏桓朝着叶宁语笑道,言语十分真诚。
叶宁语丝毫不避让魏桓的目光。“多谢魏大人谬赞。国子监的学子们年少有为,日后皆为我虞国栋梁。魏大人为国育才,功不可没。”
魏桓抬头,迎上叶宁语真诚的微笑。那一瞬间,他好像又看到了大辩论那日,站在台上口若悬河的年轻公子。
至此,魏桓心里笃定了方才的猜测。
“锦文县主说得极是!战场凶险,锦文县主此去千万小心。关心你的人很多,莫让他们担忧才是……”
叶宁语看向魏桓,竟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无法言说的忧虑。不是一个朝臣对不相干的一位县主的忧虑,而是一个祭酒对自家年轻夫子的担忧。
魏桓刚刚的话中之意,她何尝听不明白。
“魏祭酒对锦文县主如此关怀,怎么不叮嘱本王也小心一些?”雍王看向魏桓,话中有打趣的意味。
魏桓老脸一红,转身看向雍王,十分认真地行礼说道。“雍王殿下千万小心,臣在大都等着殿下凯旋。”
“行啦,别跟本王扯这些弯弯绕绕。”雍王拍了拍魏桓的肩,举动颇有些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