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谢随野曾有过一场艳遇,当时闹出的动静还不小。
也是寒冬腊月,一家子去逛庙会,那位青梧仙姑陪着董记醋坊的董夫人烧香,晌午时分,两路人马在山下的斋堂相遇,多宝客栈平日采买的便是董家的醋,因此与董夫人也算相熟,便坐到一张大圆桌上吃饭。
谢随野和青梧就这么认识的。
宝诺记得小仙姑还说她面善,似曾相识。
接着几天谢随野行踪诡异,每到深夜便出门去,过了子时方归。大家都发现了这个异常,私下偷偷议论,他大晚上究竟干什么去。
“肯定是和女人幽会。”
谢倾斩钉截铁:“昨夜我在后院碰见他回来,身上一股幽香,定是在哪个女人身上沾染的。”
谢司芙纳罕:“谁啊,大大方方带回家给我们见见呗,何必偷偷摸摸。”
谢倾道:“就是偷着才有意思,你不懂,这里头学问可大了。”
谢司芙啐道:“不要脸,什么学问,偷摸着不就去干那种事吗?他最好招惹的不是黄花闺女,否则我怕人家爹娘去衙门告他诱拐良家子!”
谢倾撇撇嘴:“何必说得这么难听,男欢女爱是人之常情,只要你情我愿,怎么能算诱拐呢?”
很快,大家的顾虑得到消解,游宗熙跑到多宝客栈通风报信。
“我有个朋友昨夜吃酒,回家路上碰见大猫,亲眼看到他去了如意街,敲开青梧仙姑家的门!”
“什么?他居然去撩拨出家人?!”
谢司芙大惊。
游宗熙摆手:“我打听过了,这个青梧并非真正的道门中人,她从外地来,自称寡居修行,颇通周易五术,并以此为营生,所以才有仙姑之称。”
“寡妇啊?”
谢司芙已经不知道该惊还是该喜,下巴都快掉到地上。
其他人也都差不多的表情:“原来他喜好如此独特。”
谢倾啧道:“接连好几天深夜幽会,大哥这是流连忘返,神魂颠倒了?”
游宗熙道:“年长些的女人自有她的好处,什么都懂,什么都会,那份韵味倒不是小姑娘能比的。”
谢司芙扶额:“这传出去也不好听啊,既然郎有情妾有意,何不挑明了来往?”
谢倾琢磨:“我看就是露水之情罢了,不能挑明。唉,大哥自己的事,别管了,要被他知道我们背地里议论,当心吃不了兜着走。”
……
那时宝诺年纪虽小,但听见那些话,多少明白怎么一回事,当天夜里她就去东厢二楼堵住谢随野,不让他出门。
“做什么?”
谢随野站在楼梯口居高临下瞥她。
“你、你不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