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阿姐被贼人绑了拉到了庙里当了姑子,与众多女子一样失足成了住持攀附权贵的工具。
她当时不过十三岁,手无缚鸡之力无法反抗也没勇气逃走,逃走的人只会换来一次又一次的毒打。
有的姑子还会相互取暖,只有她例外,每次都是被爹爹买下,最后一次,是她怂恿爹爹一把火烧了这间姑子庙。
这一次她再也不能回头了,至于爹爹说一年期满是假的,他当然舍不得阿姐这棵摇钱树。再说这村里女子凋零,多的是没婆姨的单身汉。
可爹爹没有想到阿姐会装死骗过他,从而将他给反杀。
从姑子庙被大火烧了那一刻起,阿姐就变了。
她愿意给爹爹生子,无非就是在他身边蛰伏,为的就是能有一天能手刃仇人。
「雪姐儿,你再仔细好好瞧瞧我。」
她嘴角并没有鲜血,方才吃我爹爹尸体的,只不过是这乱葬岗的饿狼。
我使劲揉了揉眼睛,那睡在坟堆上的年轻后生也化作了一缕青烟消失了。
一切都是幻觉,阿姐精通医术她不过是用了些迷药。
不过阿姐确实不是人,她死后怨气归于了山中的精怪,所以她为了报仇将身子许给了某个妖。
阿姐的爹娘早就被我爹给害死,丢到这阴河了。
「吃了这死人草的人都会死,因为这河里有你爹爹自己下的药。」
我猛然一惊,所以在疯抢死人草的人群里才没有爹爹,原来他早就知道死人草是有毒。
他每次见我背了满满一背篓死人草回来,他都会夸我做得好。
我以为爹爹是夸我勤快,原来他早就存了心思想借着我这把刀害阿姐。他拿捏了我想要讨好他的心思,因为亲娘不管我,我在这家唯一的指望就是爹爹了。
他压根就没想到要是我贪嘴吃了,死了怎么办?喘着粗气我才想明白这一切,这些年我竟然和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杀人凶手生活了这么久。
「雪姐,你说他该不该死!」
「该死,可是他再怎么恶贯满盈也该交由官府衙门处置,不该就这么为了一时仇恨蒙蔽双眼一刀了事。」
「哼哼……你觉得衙门管事吗?这些年阴河里死了多少个女婴,谁又来管过?还不是村长成了地头蛇一家独大。再说他手里也有村长的把柄,保不准哪一天就被人杀了。」
说到激动处,这阴河里的河水开始汹涌,又像是在附和阿姐的话。
「很快,这罪恶的村子就该没了,她们就能重获自由了。你叫了这么多年的爹,最后被他所害你可甘心,保不准你压根就不是他的孩子才是!」
暴雨一连下了好几日,都将村子冲得一干二净,奶奶拿着金条回来了。
她抱着家里的残垣断壁痛哭流涕,说毁了都毁了。泥沙里露出半截佛像她只是悲愤地笑中带泪,说自己的宝贝儿子没,家也散了。
「我还拜你这佛祖有何用?」奶奶狠狠地将佛像用大石头砸了个稀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