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保住阿米尔的性命,她让父亲寻来一个与阿米尔年龄相仿的孩子做替身,将亲儿藏在乡下,交由最信任的老仆照料。
果不其然,耶律洪心为了稳住西喀喇汗国的民心,不仅没对“母子俩”下手,反而派仪仗将她们“郑重”接回王宫。
还对外宣称要立这孩子为新的西喀喇汗国苏丹。
可这份“尊荣”背后,是无形的囚笼。
她们母子被束缚在王宫主殿,殿外全是耶律洪心的辽兵守卫,连踏出殿门半步都要经过层层盘问。
艾达娜坐在窗边,望着远处城墙方向腾起的烟尘,声音低沉:“慌什么?宫人们逃得再快,也未必能逃出撒马尔罕。”
“听父亲说,北疆人连花剌子模的五万大军都能轰成碎片,象兵在他们的火炮下跟纸糊的一样,咱们这点宫墙,又能挡多久?”
“可……可北疆人进城后,会不会先攻王宫啊?”
侍女的声音更抖了:“我听守卫说,北疆人当年打下虎思斡耳朵,破城后第一个冲的就是辽国王宫,男的全杀,女的……女的都被掳走当奴隶了。”
艾达娜身子一僵,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却很快压了下去:“怕也没用。”
“耶律洪心那条狼崽子把咱们扣在这,说是‘保护’,实则是把咱们当人质。”
“他想靠咱们稳住西喀喇汗国的民心,可真等城破,他第一个会把咱们推出去挡祸。”
她顿了顿,伸手摸了摸衣襟里藏着的贴身玉佩,另一块被她亲手放进了儿子的身上。
“我只恨不能立刻见到我的阿米尔,不知道他有没有好好吃饭……”
说到亲儿,艾达娜的声音软了几分,眼眶也微微泛红。
侍女连忙安慰:“乌姆放心,老爷安排的人肯定会把苏丹照顾好的。”
“咱们现在得想办法逃出去,要是被北疆人抓住,可就完了。”
乌姆,完整的说法是乌姆苏丹,意为苏丹之母,就是王太后。
“逃?”
艾达娜苦笑一声,目光扫过殿外持矛守卫的辽兵:“你看这些辽兵,个个盯着咱们,连殿门都出不去,怎么逃?”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更剧烈的轰鸣,殿宇都微微震颤,窗外的烟尘更浓了。
侍女怀里的孩子被吓得哭了起来,侍女慌忙哄着,声音带着哭腔:“乌姆,怎么办啊?城墙是不是要破了?北疆人要进来了。”
艾达娜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望着怀中的替身孩子,眼神重新变得坚定,“为了阿米尔,我必须活下去。”
而就在不久后,守在殿外的辽兵竟自乱了阵脚,只因为撒马尔罕城被攻破的消息传了过来。
有传闻说,耶律洪心被北疆人抓住了,也有说被当场斩杀,还有传言逃走的。
总之,耶律洪心的下落不定,但是城墙肯定被攻破了,北疆骑兵进城了。
于是,原本森严的守卫瞬间溃散,辽兵们顾不上耶律洪心“看好王太后和苏丹”的命令,满脑子都是带着这些日子里,从王宫中偷抢来的财物溜走。
而在这混乱之中,艾达娜同样也成为了乱兵们的猎物。
三名辽兵没有和其他人一样逃走,而是折返回来,眼神贪婪地盯着殿内的艾达娜,搓着手狞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