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地摸了下大黄的头,威风凛凛的野狗享受的眯起了眼睛。
他克制地收回了手,说:“大黄,我走了。”
他不再留恋,往守山人的居所跑去。
可是那里也不见修如也的身影。
他打量了一圈师父干净整齐的桌案,问师父的同僚。
同僚说:“好像有事,提前走了。”
徐还陆一时间没有说话。
他只是想起了他进樊笼的那一个夜晚。
熟悉的,像是深陷一张巨网一样的感觉。
师父在躲我。
徐还陆闭了闭眼睛。
他说了一句多谢,离开了垃圾山。
……
……
剑城,仪康。
案上书摊开来随意地放在一旁,灯火幽微,年轻的道人垂首,衣襟近乎都被血染了个透彻。
他将捂着嘴压抑着咳嗽,血还是在不停地流。
好一会儿,他才将满是血的手移开。
他脸色苍白如鬼。
一波三折。
将上衡城拉入纸上苍生,还是太费力了。
李序将瘫在书案上的《观世录》拿过来,他的血落在书页上,瞬间被吸收殆尽。
他垂眸看了一会儿。
书上显现出上衡城如今的景象。
徐还陆身为《观世录》的主角,在一群小纸人之中格外显眼。
李序咳嗽了一声。
他拿起笔,懒得磨墨,直接沾着血,在观世录的纸页上写下几个字。
‘不周山。’
他把笔一丢,支着额,重重地喘息。
纸上苍生无时无刻都在汲取他的力量,才得以勉强维持。
他身后,床上沉睡的应旧客眼皮轻轻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