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自拘道:“你威胁我?!你忘了,没有我,你还在荒郊野外与恶狗抢食!其他人若是有你这机遇,都会骂你一句不知好歹!”
小女孩停住脚步,她转身,背后就是晴光万丈。她说:“不要用他人的欲望来衡量我的欲望。天下没有一模一样的两片叶子。世界上尚且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为何要把他人认为对的想法强加给我呢?”
周自拘朝她靠近:“那你凭什么认为你就是对的?”
李三瑜不说话了。
夏虫不可以语冰。
她只是看着自己被周自拘像拎一只小鸡崽子一样拎回了书案前,她的手里被塞了一本书,她随意地瞥了一眼,写得是:
唯见月寒日暖,来煎人寿。
……
……
周自拘的声音传来,深沉而又威严:“读完写三篇策论,没写完不许吃饭!”
他是知道的,经历过灾荒的小孩子,最害怕吃不饱饭。
他看着李三瑜,等着她的妥协。
但是这个有些瘦的女孩子只是抬眼轻轻地看着他,一双眼睛黑白分明。
她拿着书,当着周自拘的面——
一点、又一点的撕碎。
这无疑是在挑衅周自拘身为师长的权威!
一条戒尺出现在周自拘的手上,他气极反笑:“撕书?不满是吧?”
戒尺落到了李三瑜的身上。
李三瑜忍着火辣辣的痛楚,眼睛看向了窗外。
痛楚是痛楚,不会因为她经历了更大的痛楚而减少半分。
她的额头冒出白汗,她一言不发。
窗外啊。
白云悠悠,风筝飞得很高,很高。
身为形外役。
她漫不经心地想:是个不错的天气。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