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叶:“……”
吴缘:“……”
……
……
“咚——”
狂风骤压眉,乍闻钟磬音。
深沉厚重,旷古深幽。
锁链击打,如有浪潮拍岸,重重复涓涓,一浪高一浪。又像是远古不律的乐章,写满了陈旧的乐符,恢弘而又悠远,如酣梦中,静听朝歌。
狂风吹起了众人的脸,他们纷纷抬头四下张望。
云鹤鸟雀拍打翅膀,圜旋腾飞,天穹破开重重滚云,降下金光,碎金如缕,如有神仙袖手,挥洒甘霖。
久违了的阳光。
真切的,温暖地笼罩了饱受风霜困苦,疲惫而又麻木的人间。
像是母亲的怀抱,神明的垂怜,酣睡的温床。
高台之上的少年白衣披了一层金辉,他抬首,睫毛在脸上落了一层长而茂密的阴影,眉眼仿佛刀砍斧刻,是不含任何琢磨的锋利冷冽之感,尤有割人之患。
煊煊赫赫,轩立崎正。
烨然若神人。
他所立之处,投落的影子寥落。
旷古孤绝。
所有人都把视线投向他。
他们无时无刻不在注意着他。
他是所有期冀与哀望的载体。
他那双眼睛,纯黑,沉静,看人的时候,带着居高临下的倨傲。
他伸手试图接住散落的阳光,却只接住一只憨头憨脑,姗姗来迟的白鸽。他垂眼。白鸽探着脑袋,四下张望,找寻食物的踪迹。
于是他手心里便多了鸟食,白鸽欢喜地一扎脑袋,快乐地啼叫一声,便喜气洋洋地开始进食。
平淡的,沉静的声音传了开来。
并不喧嚣,情绪也不激昂。未有振聋发聩之效,有的只是从容的宣告。
“天柱四年十二月九日,告谕四极,天柱成。”
“……”
“……”
最开始是一阵长久的,寂静的沉默。像是缺觉的人怕惊扰酣睡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