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某个并不好笑的戏剧。
他怀抱风雪,怔然地落到了一片空旷的雪地之上。
天空落下的阴影不知在何时消散。
一缕久违了的阳光金灿灿的映照在雪上。
护道者这个时候赶来,抓着他吼道:“徐还陆疯了?你也疯了?!”
小树说:“我不会死。”
他抬眼:“我跳下来……没发疯。”
护道者怒道:“那你想做什么?!那你们这些小鬼想做什么啊?!”
小树说:“我的神通……我有三条命。我给徐还陆一条。”
护道者说:“他自寻死路,你又是他的谁啊?他值得你这么做?!”
小树说:“师父总是爱叫我念书,我经常偷偷偷撕掉……但是撕得多了,总是会看在眼里的。人世大同,相携也。上衡城那条小巷里他救过我,我也救他一回。他不喜欢亏欠……我难道喜欢吗?”
……
……
像是从极其遥远的地方传来悠长而又厚重的钟鼓之声。
旷远,空灵,宛如隔世。
上衡城凭空出现了数不清的通天彻地的黑柱,凝结了世上最深沉的浓墨,仿佛支撑天地的脊梁。无数锁链交错链接,重重叠叠。
风一吹拂。
旷古悲声。
小少爷站在这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柱林海中,白衣若雪,渺小如尘埃。
他抬眼。
那是世间最小的湖泊。
有人提着刀,划着地面,刺耳声响穿透人心。
风雪之中,来者短发飒飒,黑衫翻飞如鹰隼的羽翼。
小少爷看着她,不说话。
一刀照面,锋白如雪。
汩汩热流,白衣染血。
李三瑜用刀抵着小少爷的脖颈。
她说:“谁心狠得过你啊,修道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