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
温淮坐下将袖子挽起,那道红色的血印已经变成暗紫色,青一块紫一块的,像是被人打的。
今天一直在忙,终于得空坐下歇歇,温淮任由大脑放空,盯着许宥景上药的手出神。
他动作很轻,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捏着她的手臂,另一只手涂抹药膏,指尖发白。怕她会疼,还会吹一吹。
温淮鼻子不透气,吸了吸,对上男人的视线。
她一顿,“怎么了?”
“没事。”许宥景继续动作,“还以为你疼哭了。”
随后,听他疼惜般的呢喃:“撞成这样,爸知道会心疼的。”
提及父亲,温淮本预玩笑的话停在唇边。
她扯了扯唇角,实事求是,“本来就是我的工作失误,才让有心人有机可乘。好在没出什么意外,不然怕是不用等我辞职就会被解聘了。”
“有我在,看谁敢辞退你。”
“噗。”
温淮本有些低宕的情绪被抚平。
她扣着他的手腕,抚摸和她左手相似的表盘,“许总,你这么霸道,你的员工知道吗?”
“员工知不知道无所谓,老婆知道就行了。”
许宥景软了话语,没先挣开,哄道:“等下给你握,我先上药。”
温淮喉间一哑,讪讪收回手。
她不是那个意思
想起乔眠在电梯里的话,她转移话题:“乔眠说你昨晚打电话问女生来大姨妈是不是要喝红糖水?”
“嗯,你们聊到我了?”
感觉许宥景的侧重点有点偏,不过没说什么,接上他的话:
“是呀,还说婚礼一定不要忘记请她。”
默了默,他问:“要不要这次生日宴办大一点,请他们到家里?”
“好呀。”
想起奶奶说在家里,她顾忌着会不会吵到她休息。
“和奶奶商量下,选个地址,她老人家吃累了可以先走。”
盖上药膏盖子,许宥景扇着风,“她第二天就回国了,老宅就奶奶和李叔,不会有其他不相干的人打扰你。”
他一直欠她一个解释:“他们常年定居国外,对我的事向来漠不关心。之所以回来也是在巴黎见了乔眠,以为我辜负了她,又听说我结婚了所以才对你多有冒犯。”
“你放心,乔眠已经和她解释清楚了。”
温淮点点头,眼睛却瞧着他。
他说得那么官方,是得有多强的心理建设,才能把这些话说得无关紧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