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飞好似听懂了他们内心的好奇般,也朝着那边快速移动——
然后大臣们就清醒了,原来女帝的目的是这里。
阿秀的丈夫刘温,已经叫来了全族的族长。
他把该说的话都已经说完了,现在就等着族长们表态。
族长一:“阿温说的对,我活这么大年纪了,就没有听说过要废除‘七出’,还要将‘七出’按在男人身上的,你以为这是邻国那一套吗?”
族长一:“阿秀啊,你一个女人家,连女户都不能立下,你只能再重新找户人家家了。你已经嫁过一次,再嫁还能嫁到什么样的人家呢?”
阿秀跪在族人面前:“就算不嫁,凭我自己也能养活自己!”
族长三是个白胡子老头,敲着拐杖说:“你有什么本事、能不能养活你自己,那是你自己的事,身为族老,我只提醒你,鸡舍里的鸡你一只都不能动!违背夫令,净身出户就是规矩!老夫倒要看看今天谁敢拦!就算女帝来了,她也要向祖宗家法低头——”
表态完,阿秀的夫君一声令下,命人将他写好的休妻书扔给阿秀,然后叫着一帮下人奴才架起阿秀的手脚,就把她往门外扔。
阿秀拼命挣扎,本是绝望,却忽然望见了长空中那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铁盘飞来了。
郁锦音当然不全是因为阿秀一人而来。
其实纵观所有她经历过得时代,总有这种因为夫妇引起来的各种矛盾拉扯,在郁锦音看来,纯纯就是意识落后,在这种人均文盲的时代,宣扬公平大法是最没有用的。
最好的纠正措施就是各自经历一遍各自的痛苦。
她很喜欢其中一个时代的流行话,叫“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很写实。
所以,废“七出”这条政令一出,李光站出来反对,郁锦音就意识到,只有让他们的悲欢相通一下,才能彻底改变他们的思想了。
刘温刚说完,头顶上空,小飞呼啸而至,一群人谪仙般降落在他们眼前。
架着阿秀的奴才们松手了。
阿秀默默跪在一旁。
郁锦音身侧的百官们不用郁锦音吩咐,就喝退了朝郁锦音吹胡子瞪眼睛的族长们。
李元青将最首位的位置垫好凉席片,让女帝坐下。
其他百官则分两排站在郁锦音两侧。
族长们不解。
“你是谁?”
看年纪也不大,怎么这么无礼?
郁锦音懒得看他,这白胡子老头明显知道她是谁,这里又不是皇帝换了好几代都不知道的那种偏远山脚,这帮族人纯粹就是想要借机找事罢了。
“你告诉他们,朕是谁!”郁锦音对王公公道。
头发花白的王公公浮尘一扫,凌厉的眼神刀子刮过那几个族长:“女帝陛下降临,你们脑袋是不想要了?敢对女帝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