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神智好像永远停留在了那个夜晚,抬头可以看见皓月当空漆黑夜色里零星几点的光芒,往远处看是一望无际的山川河泊。
这个世上以为自己能做到什么,但最终却什么都做不到的人很多。
云问月只是其中的一个。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好似忽然从一片混沌和被蛊虫布满的神经中找到了一处窟窿,她试探性地挤进那个窟窿,短暂地夺回了属于自己的意识。
她的刀抵着一个小姑娘的脖颈。
小姑娘莫约七八岁,满脸是血却不服输地昂着头,通红的双眼倔强地盯着云问月的眼睛。
她的手里攥着一把匕首,却还维持着半屈着小臂的动作,好像是想偷袭云问月,但匕首还没来得及伸出来,就被云问月先封了喉。
在那一刻,云问月想忽然想,当年自己的姐姐是不是像现在她看着这个小姑娘一样,这么看着自己呢?
云问月垂下胳膊。
那小姑娘出刀快而果断,趁着云问月这一动作,毫不犹豫地将匕首捅进她的心脏。
躲藏在周围的人们朝着小姑娘奔来,欢呼着这位臭名远扬的杀手终于血债血偿,在此地被了解了生命。
“才起七岁就能赢了这么老成的媚杀,真了不起。”
云问月的意识还没消散。
她隐隐约约听到这么一句话,在心里忍不住回呛一句。
什么意思?
老成什么老成?带个老字多不好听。
她可才十四岁呢。
*
谢悼把不带他们欺负人的人全都给欺负了。
惨叫声很吓人,南遥全程都是捂着眼睛的。
当然捂眼睛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这群人刚刚为了尝试非礼南遥把裤子给拖了,谢悼显然是不会帮他们穿上去的,但他也不爱看,所以他很不耐烦地全给砍了下半身。
南遥很痛苦,虽然她闭上眼睛了,但是并不妨碍脑袋里已经有画面了。
她觉得自己脏了。
于是她强迫自己不要去想眼前发生了什么事,暗示自己去想想小黄光屁股跳舞以此来转移注意力,然后想着想着就变成谢悼光屁股跳舞。
啊呀!!
什么噩梦!
南遥脸更红了,她直接把脑袋埋在膝盖上开始不好意思地哼哼唧唧。
欺负完男人们的谢悼走到南遥面前,皱着眉看她:“你又在干什么?”
南遥没脸见谢悼,她依旧埋着脑袋不抬头,蚊子一样小声哼唧道:“在学会变成一个成年人。”
“……”这么久过去了,谢悼还是无法猜准南遥究竟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