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知夏冷笑,“这算什么测试?”
这要是一般人,这会儿已经被超标的污染逼疯了。
逼疯?
她突然想到小木说,见过大师的人都疯了。
安知夏心里的怒火稍降。
“我再问一遍,您现在还是坚持要和大师见面吗?”
小木问。
“必须见!”
差点丢人的测试都过了,这个时候,她非得见见这个诡异的诡器大师不可。
“请跟我走。”
小木不再抗拒,转身在前面带路。
安知夏连忙跟上。
最后在黑玉街的一个巷子里,七绕八绕走进了一家安静的小院。
小院很安静,完全听不到周围嘈杂的工坊机械声。
“大师就在里面。”
小木领着安知夏径直走向里面,最后停在一道紧闭的门前,说着,‘卡巴’一声,眼睛暗淡,头颅微微垂下,抬起的手臂僵在半空。随后整个人如同被抽走了所有动能,保持着指引的姿态,凝固成一具彻底沉默的死物。
“越来越诡异了。”
安知夏心说,却没退缩,盯着紧闭的房门,没有迟疑上前敲了两下,正欲出声提醒对方她要进去了。
门“吱呀——”一声,兀地向内开启。
室内的光线晦暗不明,安知夏下意识眯起眼睛。待瞳孔适应了这昏暗,她才看清里间的全貌。而这一眼,便让她怔在了原地。
轮椅是银灰的冷铁,泛着金属特有的光泽。坐在其中的那人,却比金属更冷,比月光更白。
他的肌肤是久不见天日的苍白,近乎透明,仿佛下一刻就要融化在这稀薄的空气里。可偏偏,他生着一双堪比小时那般极黑的眼睛,只消对视片刻,便觉心神摇曳,仿佛要被那无底的深渊彻底吸入。
安知夏勉强将视线下移,却再次愣住。
她曾听闻“五官之首在于鼻”的说法,向来不以为然。直至此刻,望见他的面容,她才恍然领悟这句话的含义。
那鼻梁堪称造物主的杰作,挺拔如峰,线条利落似刀削,自眉心起势,一路纵贯而下,在末端勾出一道恰到好处的弧度。而真正画龙点睛的,是鼻翼左侧那颗极小的朱砂痣。殷红一点缀在冷白的肌肤上,宛若雪地里落下的红梅,既打破了完美轮廓带来的疏离感,又平添了几分令人心悸的妖冶。这颗痣让他整张脸瞬间鲜活起来,每一处线条都仿佛被注入了灵魂,让人在屏息之余,心甘情愿沉溺于这惊心动魄的俊美之中。
绝了!
都不用看下面了。
对着这张脸,以及他病弱西子的身体,安知夏心里的火气是彻底没了。
“诡器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