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知夏反应很快,几乎在视线相对的刹那,手中的铁铲已呼啸飞出。为阻止对方动用规则,她更是毫不犹豫地祭出规则文字:
[安定]
金色符文流转,令对方出现了片刻的恍惚。铁铲趁势劈下,将其身躯斩为两段。
但此刻的重点并非解决副院长,而是尽快找到五楼实验室的入口。
安知夏直奔办公室墙上那处本应悬挂牧师石膏头像的位置,然而那里空空如也。
视频中清晰记录的石膏像,此刻竟不翼而飞。
就在安知夏愣神的半秒之间,副院长身体已然恢复。
下一刻,安知夏只觉全身血液骤然沸腾,身体与思维都开始不受控制。
诡?
还是和妈妈一样可以牵动诡蜮的恶诡?
这个念头刚闪过,副院长的形态已彻底改变。
原本四十岁上下、戴眼镜的斯文形象荡然无存。染血的白大褂无风自动,空洞的眼窝淌下血泪,尚未出手,那滔天的怒意已扑面而来!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要逼我!”
副院长嘶吼着,五指猛地刺入自己胸口。
安知夏心口随即传来撕裂般的剧痛,这正是能够展开诡蜮的恶诡常用的“共感”手段。不过,他所传递的痛苦比起安妈,简直微不足道。
如果可以,安知夏根本不想在此纠缠。
诡最难彻底消灭。
与其耗费心力与之对抗,不如抓紧时间寻找通往五楼的机关。
不过他这样居然能保持理智!
安妈一旦失去理智,别说保持理智,就连说话都难。
安知夏突然有点好奇他是怎么做到的,铁铲再次挥出,将副院长尚未完全凝聚的身形又一次打散。趁着他气息翻涌、身形重构的间隙,安知夏忽然开口:
“副院长?还能说话吗?”
副院长死死瞪着她,眼中几乎沁出血来。昨夜溜进来一只‘老鼠’,他追了半夜还是让对方逃了;今早刚回办公室,本想喘口气,顺便等着那个抢占他院长之位、逼得他只能屈居副职的男人前来……
结果竟莫名其妙被这疯女人一铲劈成两半!
更憋屈的是,碍于头顶那缕仍未散去的金色规则文字,他根本不敢动用规则,只能一次次以身体硬扛。
“说话!”
安知夏话音未落,铁铲已再度挥出,副院长刚凝聚的身形应声溃散。这一次,他重塑的速度明显迟缓,魂体的色泽也黯淡了几分。
“你究竟是谁?”
副院长声音中压抑着屈辱。
“别管我是谁,”安知夏逼近两步,语速极快,“告诉我,你在展开诡蜮时是如何保持理智的?”
副院长明显一怔,扭曲的面容上浮现出难以理解的神情:“你闯进来,就为了问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