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
虞谷秋惯性地想将腿后撤,但汤骏年的手已经将她固定住了。
并不是他的强势,而是一种习惯,确认了一样东西的位置之后,他的手就就会这样抓住东西不动,不然他又要辛苦地寻找。
“是……”她只好答,“你做什么?”
“我要确认一下。”
他回答。
汤骏年的另一只手开始沿着她的腿骨往上,他的手指想尽可能地避过她的皮肤,但又不能失去基准,于是,指尖就若即若离地漂浮上去,受苦的人就成了虞谷秋。她觉得自己此时是一枚泡腾片,一枚被汤骏年不经意丢进水溶掉的泡腾片,每一个毛孔都在蒸发冒泡,就算让他停止,捞出来也已半边融化了。
好在汤骏年很快摸到她的伤口。
他手指沿着开裂的创口摸索片刻,拧起眉头:“你又对我撒谎。”
虞谷秋的心理和身体双重心惊肉跳。
他不轻不重的触碰,他不轻不重的指责,一时间让她不知道该把握哪一个。
她又是做贼心虚地问:“什么叫又?”
“你之前就是把我骗来这里的,这么快就忘了?”
哦,是这回事。
虞谷秋是真的快忘了这一茬,总下意识怀疑会不会是自己的身份被他拆穿。但如果真是这样,他就不会这么云淡风轻了。
她干笑两声:“总之,伤口不要紧的。”
“要处理一下。”
汤骏年变戏法似的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叠连在一起的创口贴,撕下一片。
虞谷秋惊讶道:“你随身带着呢?”
“我以前出门也总是受伤,就习惯带着备用。”
他将创口贴贴上她的膝盖,“贴得好吗?”
“好的……谢谢。”
汤骏年的表情终于有了一点松软。
他站起身,退开了距离,话锋一转道:“现在我们来谈谈造成你这个伤的起因。”
虞谷秋顿时感到尴尬,她刚才还以为能就这么黑不提白不提地过去。
“没什么好谈的吧……”
“不是和我有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