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张通判怒气冲冲地出现:“大人,下官已经调查清楚,之所以无人领取稻种,全是因为于家人四处造谣,说新稻种来处不明,也不知对身体有没有危害,万一吃出什么毛病,后悔都来不及了。”
“百姓人云亦云,听信了于家人的谬论,这才没人来官府了。”张通判气得捏拳头,“下官问了几个百姓,他们语气都不怎么
好,若非下官有官职在身,怕是他们要指着下官的鼻子骂了。”
张通判喋喋不休说了一大堆,已过天命之年的老人家呼吸不稳,抹了好几下胸口才缓过来。
韩榆给他倒杯茶,语气有些疑惑:“于家?”
张通判:“”
您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于春的爹娘和兄弟姊妹。”张通判嘴角抽搐地说。
韩榆恍然:“原来是他们。”
于春象征着他第一次滑铁卢,那天享受了来自二哥糖葫芦的安慰,就有意识地将这件事压缩在大脑的某个角落里,不刻意去想起。
若非张通判直接点明,韩榆真没想起来。
“于家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韩榆拄着下巴,神情喜怒难辨,“莫非是想凭一己之力,跟官府作对?”
平淡的语调,张通判却听出了满满的冷意。
张通判紧张地握紧茶杯,试探问道:“大人的意思是?”
韩榆一个眼神过去。
张通判呼吸一紧,语速极快地道:“自然是找出于家这么做的原因,给百姓一个解释!”
韩榆挥手:“去吧,辛苦张大人了。”
张通判挤出一抹笑:“这是下官分内之事,何来辛苦一说?”
只是可怜了他这把老骨头,半截身子入土了还要累死累活。
等他查明原因,定要让于家付出代价!
压榨老人家的代价!
韩榆扫了眼张通判矫健中透着疲惫的步伐,淡定批阅公文。
张大人身体康健,起码还能再奋斗个十年
八年,因此韩榆丁点儿都没有奴役“老人家”的心虚不安。
很快,张通判亲自率领官兵,将于家人丢进监牢中。
一番审问后,于春的大哥边吓得尿裤子,边哭哭啼啼地招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