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绣芳放下书,笑靥浅浅,灯光下的她温柔又明丽:“你似乎有什么心事。”
“心事不算心事,只是一点小小的困扰。”韩松挑了下灯芯,轻声安抚道,“别担心,这个困扰要不了多久就能解决。”
他相信,这一天很快会到来。
谈绣芳抿出两个梨涡,也不追问:“早点休息吧,明日还要上值。”
韩松应了声,拿上里衣去洗漱。
相比之前,步履轻快了不止一星半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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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有人沾了枕头就睡,有人辗转反侧,久久难眠。
可无论如何,月亮照常落下,太阳也和昨天一样,在差不多的时间跃出地平线,将温暖普照大地。
安郡王府,安郡王担心越含玉那个冷心冷肺的死丫头真把他对韩榆的所作所为告诉永庆帝,愁得一夜没睡好。
早知如此,就不该听到阮景璋的消息后脑子一热,丢下公务去追将要出宫的韩榆。
仔细回想,安郡王觉得自己昨天像是吃错了药,他本不该这般贸然行事,平白给人留下话柄。
定是被仇恨冲昏了头。
不过被越含玉那么一搅和,这件事估计已经传得满宫皆知,永庆帝知道不过是迟早的事。
不耐烦地推开黏在身上的侧妃,安郡王脸色沉沉地起身,在内侍的伺候下更衣洗漱。
罢了,与其等父皇派人前来兴师问罪,不如主动认错,也好给自己一个
台阶下,免得再惹了父皇的不喜。
安郡王从侧妃屋里出来,打算等早朝结束就去找永庆帝。
陪安郡王妃和嫡子嫡女用了早膳,安郡王和以前一样,乘坐马车前往皇宫,准备上早朝。
未经允许,任何人不得在宫内骑马,此乃大逆不道的行为。
皇子龙孙尚且如此,文武百官更不得例外。
在宫门前下车,安郡王一眼便瞧见次辅蔡文,驻足笑道:“蔡大人。”
他已经不是三年前那个母族强盛,风光尊荣的三皇子了。
即使蔡文是沈绍钧的弟子,沈绍钧独子被他的舅舅梅达害死,蔡文因此对他从未有过好脸色,可秉承着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原则,安郡王每次见了蔡文,都会主动打招呼。
安郡王坚信,这世上就没有利益撬不动的墙角。
只要功夫深,蔡文这根铁杵早晚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