枢稚荆突然想起来,很久很久之前,在她才拜师的时候,枢瑶是每日都背着昆仑剑的。
但是从什么时候起,枢瑶不再背着剑了?
枢稚荆记不清了。
就在她愣神这会,昆仑剑突然剧烈晃动起来。
剑身自阵法中拔出,化作一道剑气,快速顺着对面的一条通道,消失在了大厅中。
沟渠中的血剧烈的翻涌着,大厅顶部,有隐隐的光膜闪了一下。
枢稚荆看不出什么名堂,浑浑噩噩的离开了地下通道。
她此时眼中带着痛苦的问道:“掌教,老师,为什么?”
“白玉京的底线,不是不伤无辜生灵性命吗?”
枢瑶看着她,屋内的灯光很明亮,能清晰的照出枢瑶的侧脸,此时异常的平静:“为了白玉京。”
“稚荆。你有没有想过,漂浮之都可以长期维持浮空状态,受益于城主是浮空教廷残余的信众。那白玉京,为什么可以长期保持浮空状态?”
枢稚荆重重的深呼吸一口气:“如果白玉京,上千年来都是以这种形式保持浮空的,那从一开始,”她几乎是喊出来:“白玉京就不该存在!”
枢瑶很平静:“以前当然不是的。很久很久以前,白玉京刚刚建成时,底部法阵的能量来源自于烈日的权柄。”
“只是我丢失了它。”
她说道,“我不能让白玉京在我手中坠毁。”
枢稚荆深深的喘息着:“…那不能,也不能…”她喃喃着,“这是活生生的人。”
枢瑶:“如果你是城主,万万人的生命和万人的生命比,”她声音非常平缓,“你要怎么选?”
屋内陷入漫长的沉默。
枢瑶闭上眼:“你不该看见的。”
烈日的权柄。
趴在屋檐上的彦时同样垂下眸去。
枢稚荆不知道,但是彦时知道,这是烈日冠冕。
她自黑市拍卖场捡到烈日冠冕起,烈日冠冕就一直主动的跟着她。
奶奶的工作手札里写过,烈日冠冕不想回到自己的镇压处。
所以彦时也从未去思考过,烈日冠冕原先究竟该属于何处,以及它对于世界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