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续眉头蹙了一下。
沈知书看向萧续,好整以暇的等着萧续过来。
这些哪里是他这个护院要做的,何况男女授受不亲,揉额头这种事,也该是外头的沉香和绿萝该做的。
可沈知书就是想为难他,玩弄他,心知他从未做过这般事,就更加想让他做。
她闭上眼,想起上辈子,自己可没少给萧续又是捏肩又是揉额头,又是按大腿的,那时萧续可不就是冷冷的一句“过来”,就将她像唤猫唤狗似的吩咐。
但萧续迟迟没有动作,眼睛只是盯着沈知书肿了半边的脸看。
没有上一次严重,涂了药膏,约莫着过两日便能好。
就在沈知书以为萧续还站在那不动,准备睁开眼,端着姑娘的架子同他好好说道一番的时候,额角突然微微一热,是萧续的指腹贴在了沈知书的额角处,轻轻的揉按了起来。
沈知书顿时闭着眼都忍不住弯了眼角,手法真不错。
他指尖温热,揉按得沈知书舒服,方才还疼着的脑袋,这会儿舒缓了些,鼻尖还能闻见,从萧续手部散发的浅淡药味,是方才沾染上的,却让沈知书想起了萧续半夜送来的那瓶药膏。
阿兄送来药膏,是因为萧荷所赠。
萧续呢?
他的宫中药膏从何处得来,萧延吗?
他和萧延的真实关系究竟如何,上次从谈话听来,是友非友,上次细细琢磨过后,反而是一头雾水。
任谁都想不到,承着萧续这会儿还在给她揉按脑袋的情,夜里还有宫中上乘祛疤痕的膏药相送的义,沈知书这会儿想到的,却都是萧续到底有没有和萧延狼狈为奸。
沈知书顿时开始从旁的方向探听,“萧续,过些日子就是春猎了,你可要随我一同去寿山?”
萧续揉按的动作片刻不停,力道依旧。
“听闻寿山猎物多,景色也好,我早前便想去瞧瞧了,这回可算是有机会了。”
可来来回回都只有沈知书一人在说话,她一停下,屋中便一片沉寂。
片刻后,萧续的声音打破了这片沉寂,“姑娘的伤,一时半会怕是好
不来,春猎还是不去的好。”
他嗓音低沉,带些冷意,明明应该是关心人的话语,可从他嘴里说出来,就是那么不近人情,听起来,倒像是在说沈知书不自量力,不应该去寿山送死。
沈知书唇角微微勾起,“但我听闻寿山景色不错,能去瞧瞧见识一番,也是好事。”
她就想知道萧续会不会去寿山,以此判断萧续知不知道晋王密谋寿山谋反一事,而听他刚刚那话,似乎不想她去寿山春猎?
沈知书看着萧续,以多年对萧续的了解,从他的反应看来,他确实知道晋王将在寿山谋反之事。
就在沈知书还在想着萧续和萧延的事,身后的萧续道,“寿山景色确实俱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