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隔断的后排空间足够宽敞,手工制作的星光顶篷复刻出富尔卡山上空的星座,奢华的内饰灯光暗下,同坐后排的两人,中间像隔了一条银河天堑。
云枳头朝向车窗闭目养神,在祁屹电话会议里各种专业词汇的催眠下生出点困顿。
睡意悬于一线,身旁突然没了声音。
她眨眨眼歪过头,恰好撞进祁屹的视线。
祁屹合上笔电,从定制的便携雪茄柜里取出一支点上。沉沉吸一口,辛辣的白烟在车厢内窜开。
祁屹漫不经心地睇她一眼,没有温度,只有探究,“闻不了烟味?”
一语双关。
瞬间,云枳困意全无,心中警铃大作。
抽烟是她进实验室不久后染上的习惯,搞科研的,熬夜加班加点是基本功,最开始用咖啡顶,后来和士多店的老板娘混了脸熟,有次被丢了根烟,一来二去的,她从被呛出眼泪到学会过肺。
这是她第一次对某件事上瘾,除了解乏,她竟然有些沉溺这种挑战意志的感觉。
她没觉得这是件需要人尽皆知的事,就没选择告知祁屿。
谁能想到会惹出这种误会?
“祁先生自便就好。”
明知祁屹这么问不是照顾她的感受,单纯是事后清算的意思,云枳还是硬着头皮就坡下驴。
意料之中的回应,祁屹吁出烟雾,冷冷一笑,“云小姐,你很有本事。”
回国短短两天不到,已经有三个男人在他面前维护她、把她夸到天花乱坠了。
她很有招人喜欢的本事。
招男人喜欢的本事。
云枳坐直身体,听出他话里的讥讽,垂着眼,不接招。
“凭借你的皮相,即便没有小屿,光学校里应该都有大把少爷心甘情愿排队给你花钱。”
祁屹半掀起眼,眸色深处暗流涌动,“我不知道你们的感情到了什么程度,按照约定,祁家已经负责你到成年。”
他静了片刻,掸掸烟灰,口吻慢条斯理,“看在祁家这几年的抚养之情,你放过小屿,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