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发少年情绪低落,似是在压抑良久过后终于愿意放开那么一个小口让别人得以窥之。
如水墨画般的眉眼向来是沉静稳定的,此刻却裹上了层雾意,并不像常日里被撩拨兴奋时蓄积的水汽,是截然相反的两种情绪。
眉目低沉、唇瓣泛着点白,被无自觉咬紧,肉眼可见地他在后惧,更在担忧。
‘如果孤爪研磨真的不善水性’、‘如果那时他没有握紧水下之人的手’、‘如果突然发生什么意外状况’。
这些可能发生的境况,冲刷着猫又场狩的大脑。
立在面前的黑发少年没有再多说话,只是这么看着他。
比起他的语言中的匮乏,他的视线传达了更多的情感。
‘我会害怕。’
‘……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的话。’
“……抱歉。”
孤爪研磨低低开口,声音沙哑。
“让你担心了,场狩。”
来自孤爪研磨的第二个道歉。
猫又场狩没有说话,代替他话语的是一个走上前的拥抱。
一点点收紧手臂的力道,他将头埋在另一人的肩侧,深黑发丝与金色发丝纠缠,不分彼此。
猫又场狩很少如此主动地发起接触。
他们之间的拥抱也屈指可数、大多都是由孤爪研磨套路或主动达成的。
但现在、这是一个来黑发少年的主观性拥抱。
无声无息、却又什么都包含在内。
怀中的身体似在细密颤抖,在水里时还未感受到,现在、迟来的后怕捉住了他。
“笨蛋。”黑发少年声音低低。
孤爪研磨微垂眼,视线落在怀中潮湿的深黑发顶上。
慢吞吞的、他收紧手臂。
“……不会再有下次了。”
怀中盘成一团的黑猫球闷闷道,
“那研磨要发誓。”
孤爪前辈:“我发誓。”
黑猫球不依不饶,“不可以再吓我,也不可以再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