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尔木人很热情,对齐柏宜他们要拍摄自己的日常生活持新奇感兴趣的态度,并承诺只要不是涉及个人隐私的,随便他们怎么拍。
在禾木的拍摄接近尾声,齐柏宜想拍的东西几乎都拍到了,剩下几天基本上就是补充一些场景的镜头,他分了小组,不再整个拍摄组一起行动,自己也有时候独来独往,偶尔身边只有卓尔一个人。
阿勒泰有些地方比较偏,信号常常不好或是直接没有,导致没和齐柏宜一起行动的其他人时常不知道他们的总导演在什么地方。
程昇对此很有意见:“你下次出去拍东西前能不能先和我说一下要去哪里。”
“干嘛这么麻烦啊,”齐柏宜没放心上,“我又不会丢。”
“……你不要好了伤疤忘了疼,在雪山上失联三天的是谁?”
程昇对那次意外事故印象深刻,也心有余悸。
齐柏宜说不过程昇,只好耍无赖:“不知道啊,不熟,我认识吗?”
嬉皮笑脸的,程昇气不打一处来,追着齐柏宜给了两拳,齐柏宜就边躲边说:“行了行了知道了。”
“你真是,”齐柏宜说,“能不能对我温柔一点。”
“温柔个屁,别恶心我。”
程昇不吃齐柏宜这套,他和齐柏宜的相处方式一直是这样的,也明白齐柏宜只是开玩笑。
程昇说,“俩大男人,搞这出干什么。”
齐柏宜面不改色地笑,离程昇远了一点,说:“没错的兄弟,我也很嫌弃你。”
他们并肩站在民宿前的空地上,阿勒泰一个平常的夜晚里,主要是程昇想抽烟,齐柏宜只是陪聊。
阿勒泰是很大,光是在路上往返就很消耗人精力,几天下来,程昇都有点顶不住身体上的疲累,烟一根接一根,看了一眼站得有些远的齐柏宜,问:“你要不要?”
齐柏宜这人看着白白净净,身上没有打奇怪的洞,画奇怪的纹身,头发不烫不染,并且十分反感酒桌文化,实在要喝也是只喝一点,但程昇很了解齐柏宜,知道这人看着人模狗样,实际上抽烟很凶。
“不用了,”齐柏宜现在抽的很少有他自己的原因,“太臭了。”
“……”程昇没话好说,“你当时忽悠我抽的时候也没在意臭不臭吧。”
“再说一根闻得出什么?”
齐柏宜看着程昇食指和中指夹着的烟卷,不是没有心动,想了一会儿,还是接过来了,又偏头和程昇借了火。
烟头点着离开打火机的火苗,跳灭了一下,很轻地发出燃烧的声音,然而因为远处日夜不息的舞会,很快听不清了。
程昇看着前面那堆在灯球下的人,突然往前指了指,说:“那是池却吧?”
离得有些远,又是晚上,齐柏宜看不太清楚,眯了眯眼睛,说,“不知道,看不清。”
“诶,就是就是。”
程昇把烟从嘴边拿下来,说,“跟他说话的那人谁啊,为什么勾着他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