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曼反应了一会儿,才又问他:“没事了是指什么意思?”
“你以为呢?”
池却偏了偏头,“其实我这次不是摔到的,因为伤口很小……我应该只是,降落的时候三角翼刮了一下树枝,然后可能是有点被吓到了。”
“几年前那次就是这样摔的,当时那个高度,和跳楼没什么差别了。这次就是想到那样的感觉,有心理阴影,一下头就很晕,快落地的时候就没有意识了。”
说到这些,池却看了阿曼一眼,说:“帮我拿一下抽屉里的晕车药,我有点难受。”
阿曼把药丸剥开一粒递给池却。矿泉水在后备箱,池却也懒得停车去拿,放在嘴里生吞下去。
“你这个滑翔翼,有成功过吗?”
阿曼表情复杂地问他。
“有,”池却说,“其实我第一次就成功了。”
阿曼不解道:“第一次就成功,后面不应该就熟能生巧了吗?”
池却说:“也不是,没有哪一次的极限运动是没有风险的。”
又说,“所以成功的感觉就足够我一直再去尝试,哪怕只有一次。”
阿曼无奈地说:“你还真的是挺执着的。”
“嗯,”池却笑了下,“我不会改的。”
他们的目的地是天山墓园,池却停好了车,在墓园附近的杂物店里买了些散装糕点零食,两个人一起走进去。
艾尼的墓碑上的照片不管什么时候来看,都不是饱经风霜的,灰尘也没有。阿曼把她怀里的那束花放到另一束新鲜的花旁边。
他们在墓碑前沉默了一会儿,也不是完全没有事情想说,但好像站在这里就已经很足够了。
走出墓园,池却要去给齐柏宜买午饭,阿曼给他指了一家炒米粉,池却想了想,说:“那个太辣了吧,他现在不能吃。”
“那就牛肉拌面吧,”阿曼说,“这家店的拌面也好吃。”
阿曼问他:“你们现在是又在谈恋爱了吗?”
“应该不算,”池却说,“他可能只是想报复我。”
阿曼看了他一眼,又问,“但是为什么他报复你,你笑得这么开心。”
池却回来的时候,齐柏宜听到开门的声音就发脾气,“你才怎么回来,我要饿死了。”
前几天忙得连歇的时间都没有,现在骤然闲下来一天,齐柏宜无聊得不知道做什么事情好,给季韶和齐向原打了个视频电话,季韶眼睛尖,问他:“你和谁睡一张床了?”
“……”齐柏宜说,“没有人,你看错了。”
池却把拌面放在桌上,齐柏宜慢吞吞地挪过去,摸了一下,还是热的。
他扭头问池却:“今天怎么样啊,亲爱的冒险家有没有找到你的记忆碎片。”
池却还有些事情没想清楚,并不是很想回答齐柏宜的问题,把他的脑袋又扭回去:“吃你的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