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沈霁避开走廊里来往的人流,问:“谁?”
裴志远继续说:“就是远泰实业的詹威,他弟弟詹笠是不是在你们科治疗?”
“詹笠?对,我手上的病人。”
沈霁立马想起了这个人:“他心脏瓣膜出了问题,他们家要用荷国更先进的机械瓣来换,过两天就手术。”
“嗯,我就是听说詹威要带几个外国医生来,你帮着他跟他们好好讨论手术方案。”
裴志远语气满是憋屈和不爽:“真他妈,我裴志远还是头一回这么上赶着巴结人!”
这话倒是不假,向来只有别人捧着金山银山求裴大少行个方便,何时需要他如此放下身段去揣摩别人的心思,实在是这十几个亿的货压在手里难向裴老爷子交待。
沈霁听着电话那头的抱怨,脸上没什么表情,回:“好。”
接下来的几天,裴泽景一直忙于一桩针对老牌心血管医药企业的并购案,同样,沈霁在医院和国外来的医生讨论治疗和手术的方案,连轴转了四十八小时,甚至有一晚直接睡在医院的休息室,而那晚房门内未尽的话,被两人心照不宣地没有再提。
直到沈霁生日的前一天。
事实上,裴泽景根本不知道沈霁的生日,只是有一天与江思旭谈城郊度假村的投资,听他聊起陪陆予去提布加迪最新款跑车时见对方给沈霁挑生日礼物。
“你去给沈霁选一份生日礼物。”
裴泽景签完最后一份文件,对站在一旁的的许岑说,后者下意识地接话:“裴总,你大概对礼物的品类或价位有什么倾向?”
“嗯?”
裴泽景忽地抬起眼,眉头微蹙,许岑愣了一下,不过见自己老板的神情倒不像是不悦,而更像一种…。。。类似于茫然被窥破的冷冽。
他立刻意识到自己嘴太快,自家这位冷血机器人怎么可能懂得给人挑礼物,赶紧找补:“我这就去,没有其他的事我先出去了。”
就在许岑打开门时,裴泽景叫住了他:“等等。”
门前的人又立刻转身。
裴泽景低头继续看另一份文件:“订明晚日月餐厅靠窗的位置,那边江景不错,他应该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