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霁穿着宽松的棉质睡衣,头发有些软塌塌地垂着,左脸有意偏向阴影处:“我今天不舒服,可能。。。。。。”
话未说完,裴泽景抬手扣住他的下颌,将他的脸转了过来,走廊的光清晰地照亮了他左脸略显突兀的大号创可贴:“这怎么了?”
“就是。。。。。。”沈霁垂下眼,避开他的视线:“下午去书店不小心被店里的猫抓了一下。”
裴泽景一眼就看出他在撒谎,应该是下午去裴志远的公司弄的,但他只是问:“打疫苗了没?”
“是家猫。”
沈霁回:“不用打。”
“我倒忘了你自己就是医生。”
裴泽景的指尖在创口贴边缘极轻地碰了碰:“消毒了没有?”
“没有。”
裴泽景没再说话,转身就朝楼下走,沈霁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着他下楼后去电视柜取出医药箱。
没过多久,裴泽景拿着酒精瓶和消炎药膏走回来,在沈霁还没反应过来时,就把他拉进房间按到床边坐下。
“这么大人了,还能被猫抓?”
裴泽景揭开他脸上的创可贴,底下的伤口还没完全结痂,周围依旧有些红:“你这么喜欢小动物,当初怎么没去当兽医?”
“嘶。。。。。。”酒精棉签碰到伤口时,刺激得沈霁的脸下意识地往后缩,却被裴泽景另一只手固定住下巴,他缓了几秒才说:“动物不需要我,它们生病受伤只需要判断伤势能不能救,很简单,可人生病受伤,还要分三六九等。”
裴泽景擦酒精的手滞了一瞬,又继续擦:“你的意思是你要当那个维持公平的人?所以才不去当兽医?”
沈霁抿紧嘴唇,没有再说话。
裴泽景也没继续这个话题,用酒精清理了伤口周围,等挥发后又挤了点透明的药膏,涂在伤口上:“你这张脸,得保护好。”
“这张脸。。。。。。”
沈霁下意识地重复,裴志远当初因为这张脸替他还了养父欠下的高利贷,江思旭见他时总是打量着这张脸,他几乎脱口而出:“这张脸就这么重要吗?”
裴泽景将药膏盖子拧好:“是啊。”
沈霁的心像是被这句话狠狠攥了一下,低下头,扯了下嘴角,又抬头问:“是因为像林希吗?”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正面地,清晰地提起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