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祁入渊的语调充满嘲讽之意。
“真抱歉啊,我不是贵族,不是神明亲眷。我只是一个外来者,是做苦工干苦力的人。大概从一开始,我就从未被他们看在眼里。”
“我的家人,不过是磨炼我的耗材物品。”
祁入渊嗤笑了一声:“时至今日,我前几天去试探那些人,依旧有许多人还在惋惜我当年离开维诺瓦的决定,有许多人认为我差一步就可以成为维诺瓦的话事人,我为了死去的真相就离开维诺瓦,实在是太过可惜。”
人们越真情实感,不管是装的还是真的,祁入渊都觉得好笑。
执微不懂组织里的人事变迁、利益权衡。
但她从小看过许多故事、电影,在她朴素真实的观念里,复仇是正大光明、合情合理的信念。
祁入渊轻轻地开口:“我不会放过那些人的。”
她还以为执微会劝她冷静,结果执微比她还要激进。
执微:“也不能放过邪神。”
她利落地道。
她轻哼了一声,满脸透着不服输的表情。
“我不信云卷云舒,天高海阔,世间没有半点公允?”
执微抱着胳膊,拧着眉毛,“我不信邪神取得异能的逻辑就这么通顺,能不受到唯一神的制约和宇宙秩序的打压?”
“但凡有一点缝隙,老师,我们就可以翘起这片暗沉的天幕,搅动周遭星域。”
执微:“一定有代价,谁都要付出代价。可不管是人还是神。”
她说得理直气壮,又合乎情理,分明是最基础的需求,却叫她说得祁入渊心头酸痛。
是啊,总有一天……总有一天。
祁入渊喉头动了动,她哑着嗓子:“胤华绝对知道这件事。”
“祂还是竞选人的时候,我带过她,和她并肩作战过。祂的祭司去世,来邀请我做祂的新祭司,祂和我见面、怀旧、叙话,如果这一切的基础都建立在她知道我家里灭门真相的前提下……”
祁入渊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邪神。”
她像是着魔一般地念叨着,“邪神。”
她喃喃着:“祂的神职如果不是监督星辰运行,那真实的神职是什么?”
执微自然没法毫无线索地推论,但她也不是完全没有抓手。
“看看胤华竞选的那个时期,她还是竞选人的时候,她需要什么?她的组织需要什么?围绕着那个时间,星际上有什么研究,或者科技上有什么迫切需要拿到成果的?”
执微:“可以从这方面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