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那些示弱的试探,此时的麦特欧,在他认为最难以解决的敌人面前,流露出了几分真心。
他说:“你同情污染种,你就要允许有人恨他们。”
“我记得你在纳入污染种进入你的竞选团队后,在集会上你说的话,不宣扬、不推崇、不强制、不鼓动,只站在人类的面前,所有人都可以看着你。”
“如果你自食恶果,人类可以引以为戒,如果你毫发无损,人类便旁观你更多的、所有的一切,发生在人类眼前。”
执微点头:“是的。”
她的确这么说。
麦特欧总结道:“你用你的前途,你的生死,护住了污染种下坠的未来。”
“如果你的团队里没有污染种,执微,你现在一定稳住了前三名。”
他为执微而遗憾。
明明知道可以走到更远更好的位置,却因为污染种的拖拽,而止步在这里。
麦特欧好奇地盯着执微的神色。
他没有说出口的疑问,全部都在他的目光里。
难道你没有遗憾吗?执微?
执微语气温和地开口:“如果我真的有你说的那样有名,麦特欧,那么就会有人在攻击污染种的时候,想到我。”
麦特欧在心底重复。在攻击污染种的时候,想到了执微竞选人,想到了执微竞选人的话,于是,在竞选人的威势下,人类是毫无抵抗力的,自然会收力或者放弃。
执微温柔地说:“那便是我已说出口的话语,留有的余音。”
“落后几名,很值得,你说呢?”
她对着麦特欧,发自内心地笑了起来。
麦特欧沉默半晌,喃喃道:“我后悔了。”
这话来得有些莫名其妙。
执微思索了一下,在麦特欧紧蹙的眉毛里,突然想到了一种近乎于不可思议的可能。
她试着问:“你现在说的后悔,是在承认一公时你的极端吗?”
“是。”
麦特欧利落地说。
“我不该在当时,就妄图以法案定污染者和污染种的生死。”
好家伙,执微吓了一跳,她还以为麦特欧直接被她感化了。
但显然不是,麦特欧自己也解释说:“但不是我改变了我的想法,而是我畏惧你,执微。”
“如果我知道我那番话会惹上你,我会更改我在一公时候全部的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