鹑火:“我几乎时时刻刻都在说我想死。”
她在执微不赞同的目光里,轻轻笑起来:“但我不会。我想和我做是两件事情,我想死是我想死,但谁也别想杀死我。”
“等着看吧,刀子刺入我的心脏,我也要咬破后槽牙的毒囊,喷一口毒血到杀我的人脸上。”
鹑火眼神放空,喃喃说道:“我要像虫子一样,蠕动着阴暗爬行,随时想死,随时真的要死,但永远从人意想不到的地方钻出来——嘿,我还活着。”
她像是孩子般地笑起来,她也真的在笑。
可执微总觉得,她似乎是在哭。
执微拍拍她的肩膀,揽着她,轻柔地拥抱了她一下。
她端着饮料和她碰杯,在她耳边,说:“祝你拥有磅礴的生命力,鹑火,祝你健康自由。”
执微真切而热烈地祝福她。
鹑火捏着杯子,把杯子里的东西一口喝光。
她从未收获过这样真挚的祝福。好像她是什么有朋友有未来的人,值得被祝福,值得更好的人生一样。
鹑火望着执微,神情很复杂,眼底湿漉漉的,却迸发着慑人的光亮。
她其实一点都不生气之前安德烈说的那些话,他说的话只是事实,比起更难听的,他说得甚至足够文雅。
他不是坏人,他只是如常人般。
于是异于常人的执微,便何其可贵。
执微,她在心底念她的名字,执微。
她迫切地想为她再做些什么,只是修缮了她的星舰完全不够,她还想为她做些什么。
她想像真的竞选团队成员一样,由被哥哥保护的妹妹,成长为保护竞选人的护卫官。
“还有什么要我做的吗,主官?”
她整个人的精气神一下子就支棱起来了,面色都因为兴奋而显得格外红润。
“布置一些工作任务给我吧,我想做一些工作,我想工作……”
执微用一种新奇的眼神打量她。
怎么都这样啊?安德烈之前据说是贵族大少爷,跟着她之后开始疯狂工作。鹑火之前是病弱学生,跟着她以后,现在也要积极干活。
怎么都卷起来了,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难不成是她作为主官的问题吗?!
但鹑火这么一问,执微还真想到了一件事情。
“纪蓝号是几十年前的星舰了,这么看来,你还蛮会修理旧东西的……”
执微若有所思,回了趟主卧,把她的帆布包拿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