枢稚荆又是昆仑的少掌门,理论上,应当赞同枢瑶才对。
可是彦时又能清晰的感知到枢稚荆的迷茫与痛苦。
彦时向后靠陷在柔软的椅背中:“你看上去不是很赞同枢掌教。”
枢稚荆呆站在原地,没有回答。
彦时继续问道:“可是为什么呢?从结果来看,枢掌教的做法于白玉京肯定是有益的。”
“我以为,你会永远站在白玉京一侧。”
考虑到先前巨鄂平原上巨额抚恤金一事,来给彦时送白玉京赔款的,正是枢稚荆。
房间内依旧安静,静到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枢稚荆终于侧过头来,看向彦时,神色疲惫而僵硬:“因为这是不对的。”
她声音很轻,却带着肯定:“白玉京的漂浮与高高在上,不该建立在旁人的痛苦之上。”
而且是物理层面的,痛苦之上。
彦时挑眉:“此前你们理所当然的贪污巨鄂平原战争遗孤抚恤金时,你可不是这么想的。”
枢稚荆:“这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彦时眸光很暗,“白玉京底下的牺牲者们,是不该被伤害性命的无辜生灵。巨鄂平原的遗孤,就又不是了?”
“真是好灵活变动的底线,冠冕堂皇。”
她声音带着寒意。
“因为它们不是人。”
枢稚荆的指尖不由自主的蜷起,语气冷硬,“我出身自白玉京,同时我也属于异管局。异管局一切的宗旨——”
“保护人族。”
“那笔抚恤金是单局在任时签署的,白玉京一直投的反对票。如此庞大的一笔金额仅用于安抚兽族幼崽,不如投入到人族主城建设中。”
枢稚荆说着,目光望向不远处的女子。
白发黑瞳,面色温和。但面前的绝对不是萧景秋,她相当清楚。
萧景秋不会半夜来开会,也不会有闲情逸致“多管闲事”。
酒城的城主与酒城的立场一样,绝对中立。
至于面前的是谁,她快速思索着,一时间想不出结果。
邀请函是仙鹤晚上才送出去的,萧景秋不可能插手这些事情,面前的女子只能是无声无息截住了仙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