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时缓缓叹口气。
‘你要想好了。’
烈日冠冕的声音忽然响起,它不知何时重新凝固成形,火焰一闪一闪地在她的手心跳动。
‘你的权柄非常接近法则的权柄。所以理论上,你可以做到一切你想做的事情。’
它的声音难得庄重:‘所以法则最想做的事,就是出手泯灭你。让你直接去见母神。’
‘生命权杖掩住了你的气息,也让你没法使用自己权柄的全部力量。’
‘可要是没有生命权杖,你就要和祂直面了。’
彦时:“我想好了。”
她笑起来,眉眼上扬,“我不能因为害怕死亡,就永远逃避x。”
“潮汐祝福与天赋,让我能不需修炼超越几乎绝大多数生灵,轻而易举的控制水灵,但没了潮汐祝福,敖乐在场,我甚至没法凝结一个水球。”
“我不想永远依赖于莫名其妙。我想自己去学习。去看见这个世界。”
烈日冠冕沉默了。
片刻后,它的火焰猛然一闪,像在笑:‘临自醉有一句话说错了。’它突然说道,‘你才不像单封阳。她做事瞻前顾后,畏畏缩缩的。’
‘你只是彦时。’
火光逐渐明亮,烈日冠冕跳动得兴奋而肆意:‘那么,既然这是你的决定。’火焰猛然炸开:‘彦时,祝你好运。’
彦时抬起头。
她伸出手,握住发间的木簪。
簪身圆滑且冰凉,和每天早晨起床梳头时,并无区别。
她把木簪抽了出来。
彦时能感觉到一瞬间,世界都在变得清晰。她可以做到一切她能做到的事情。
只是目前现在,“回溯。”
彦时说道。
世界都开始震动。
坍塌的墙壁竖起,碎裂的砖石一块块复位。破败的街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重新抚平,裂缝愈合,尘埃消散。
血河之中,那无数看不清的面孔抬起头。扭曲的表情缓缓舒展,不甘与哀嚎逐渐平复。
她们的身形从血雾里一点点浮现,变得凝固、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