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同时在低吟。
诺瓦诺港的地面开始碎裂,塌陷。岩层凸起,又在祭坛旁边化作一根根石柱。成为阵法的一部分。
原先被烈日冠冕牢牢控制着,抵挡血光的火灵则也开始躁动不安的沸腾。
彦时能察觉到烈日冠冕的不满。
‘可恶,是谁!’
‘当面挑衅。澜澜,我们做掉她!’
彦时笑起来:“好。”
她慢慢的,抬起手来,将手心的冠冕捧到额前。
烈日冠冕跃至她的头顶。
就像幼时无数次过家家,奶奶低下身来,将塑料质感的王冠轻轻扣在她头顶,笑着说“戴好了”那样。
“世界无敌璀璨第一厉害大皇冠,”彦时轻声说道,“我们要上了。”
火灵轰然响应。
点点焰花在x她周身汇聚,它们缠绕凝聚,化作一个个台阶,托举着她向上,一步一步走上去。
每一步落下,虚空便燃烧出一个火印,熔尽血雾。
‘我倒要看看临自醉找了谁来和我抢火灵控制权。’烈日冠冕嚷嚷着,‘不自量力。’
彦时:“嗯。我知道。你超级厉害。”
她向上走着,一路穿行过堪称刺眼的“圣光”和铺天盖地的黑暗。
祭祀需要以万物生灵骨血为引,世间散落之灵为线。
正如烈日冠冕所说,有它在场,火灵的控制权无人争抢的过。
它们在铺天的灵之间,为彦时开出一条道来。
越往高处走,看得便越清晰。
诺瓦诺港已不复城市之貌。
枝条和岩石将整座城市摧毁为废墟。废墟之间,血液顺着阵纹奔涌,街道成了赤红的河谷,房屋残垣在血流中浮沉。
那些未能抵挡灵与血雾的居民,还有两支驻军的士兵…
她们的血肉化作一道道细流,被牵引入祭坛。
“真的很过分。”
彦时盯着脚下的城市,喃喃说道,“这不对。”
“这不对。”
她又重复一遍,声音冷肃。
彦时抬起手,烈焰沿着她的手臂一路缠绕至手腕。
指尖灼热,火光像血一样蜿蜒流淌。她忽然翻转手腕,重重向下压去。